赫子佩和千喜也不能耽搁了人家的正事,不再多留他,送出了门,二人放下帘子,彼此对看,眼神就胶在了一起。
自她答应了成亲,二人的关系就和以前不同了,虽然仍然天天在一起,可是他却象怎么也看不够她。
伸了手将她揽在怀里,长呼了口气,“我们总算要成亲了。”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千喜轻轻挣了挣,“怕有人进来看到。”
赫子佩手上紧了些,不放开,隔着帘子看了看门外,“就抱一抱,我看着门呢,有人来看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到了关铺的时间,他才放开她,“我帮你关铺子。”
“你不过隔壁看看了吗?”千喜走到桌边,收起了文房四宝。
“不了,今天那边没我的事了。”赫子佩搬着门板,落了门栅,只留了小门。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门,上了锁,肩并肩的往回走。
饭后,赫子佩今天也不用自己盯着染布,两个人搬了小板凳并排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那批军布提前到了,明天洪子和婉娘就要走,这线又才到,你那儿有问题吗?”赫子佩数着刚才饭桌上陆氏说的两个好日子,其中一个离现在只有一个半月时间,另一个在三个月以后了,他可不愿等三个月的那个。
“没问题,我把样全起好,婉娘回来就动手,我请的那两个做手工的媳妇也正好那时候上工,这一个半月时间掐的到是刚刚好。”千喜也知道他不肯选三个月后的那日子,盘算着自己和他里里外外的喜服,加上盖头,另外再给爹娘里里外外也换上全新的,加起来也的确不是个小工程。
赫子佩又从怀里取了一个小锦盒,递给千喜,“你看喜欢吗?”
千喜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粒浑圆莹亮的大珍珠,月光下,上面象是蒙着一层朦胧光华,眼里闪过惊诧,这货色是极少见的,用手指滚着其中一粒,“这是哪来的?”
“前些日子,一个游走商人到我们铺子上兜卖货品,其中就这两个珠子,我便寻思着成亲给你打点首饰,就买下了。你看看是想盘成珠花,还是镶在钗头上?金子今天已经称好了,明天就去把款式定下,好好的打两幅钗子。”
千喜拈了粒珍珠在指间对着月光细看,两粒完全一样大,竟有拇指盖那么大小,越看越喜欢,亏得他平时生意那么忙还能有这心思,“我看镶在钗头上就好,两支钗子一样的款式,也不用复杂了,打个梅花底座,绞几根金丝把它缠紧了就成了。”
赫子佩听了也喜欢,“我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喜欢你这样素素静静的,这钗子素雅些也正好与你相配。”
千喜脸上微烫,打了他一下,“你就会耍嘴皮子,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
赫子佩正了正脸色,“我说的可句句是肺腑之言,要不我发誓。”说着就要举手。
千喜忙拦着,“无原无故的发什么誓。”
赫子佩这才笑着放下手,“我啥也不怕,就怕你不信我。这以后不管遇上什么难事,你一定要信我,行吗?”
“只要你不骗我,我自然信你的。”千喜见他虽然笑意怡然,但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再看他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赫子佩往后看了看,爹娘的房里熄了灯的,将她的手拉过来握住,“我是不会骗你的。”
千喜反手握着他的手,“我信。”
赫子佩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只要她信任他,他就什么也不会怕,“我本来想把耳环手镯的一并备了,娘非要说这些东西要他们亲自备。我想着这也是爹娘对你的心意,也就没硬扳,由着娘去筹备了。”
“嗯,镯子娘一年前就备下了,唯恐销不出去,如果你说不要的话,还不急煞了她。”千喜想着娘为她买的那对玉镯就头痛,玉到是上好的,不过那色泽怎么看怎么象她奶奶那辈人戴的。
当着娘的面还不能说不喜欢,如果说出来,不伤了她的心才怪,反正成亲那天手拢在袖子里也看不见,等进了房,取了就是,等娘发现了,就说那镯子太粗,描图磕磕碰碰的怕撞裂了,娘也就不会多心了。
陆氏揭着窗帘露出一条线fèng,看着院子里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影,心里甜得象喝了蜜水。
陆掌柜已上了chuáng,瞅了夫人一眼,“人家小两口说话,你瞅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