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青堂的事务由青堂主全权负责,人手调配也自是由他作主,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人向我禀报的时候,只说对付莫倾狂已是胜券在握,只要调动了十五个噬心蛊人组成阵形足矣,什么时候变成了四十多个,而且连变种噬心蛊人都出动了,别跟我说,你们不知qíng。”这一次,凌傲尘是真的怒了,阳光温暖的气息瞬间收敛,黑瞳一丝厉光闪过,凛烈的气息甚有压迫感。
“属下该死。”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们摆出少主的架势,着实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只觉得比‘他’更让他们胆寒,冷凛的压迫力差点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扑咚两声,江寒枫和左使者同时跪下请罪,额头的几滴冷汗也随着落下。
“少主,我们与青爷爷并非有意欺瞒少主,只是因为,因为……”因为怕你会因qíng误事,江寒枫低垂着头,无法将话说出口,第一次他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产生了惧意,他不应该忘记,虽然傲尘对他向来亲如兄弟,待人和善,几乎不曾给人脸色看,但是他终究是少主,是他们的主子,亦是肩负重任的王者。
虽然江寒枫没有说出来,但是凌傲尘心知他未出口的话是什么,嘴唇紧抿,其实也难怪他们会隐瞒他,此次南渭城之行根本无须他亲自前来,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执意前来,即使他们之前不知道他因何事执意如此,但是子风出现后,他多次的qíng不自禁,他们只要稍一想便会明白过来,尤其是早就知道他有意中人的寒枫,因而他们才会在子风显露武功之后,心生芥蒂,临时加派了人手,却对自己隐瞒,不就是怕自己会因为qíng而泄露消息吗?
虽然这事不能怪他们,然而依旧让他止不住发怒,不只是因为他们这样的欺瞒是对他威权的挑衅,更因为心生后怕。
“行了,你们的想法我岂会不知,念在你们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凌傲尘烦躁地打断江寒枫的话,挥了挥手,低沉着声音道。
正当两人松了一口气时,还未抬起头,便感到凛冽如刀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耳边响起的声音毫无感qíng到几乎yīn冷:“但是仅此一次,虽然圣天大人回来了,但是别忘了,连他也要尊我为主,所以别以遵圣天大人之命行先斩后奏之权,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们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虽然对他们两人,他不想用主子之威来压他们,但是他不能再冒险了,他必须给他们个警告,避免他们再一次瞒着他做出让他后悔莫及的事,他要掌控整个局面,才能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
从未听过凌傲尘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说这样的话,江寒枫满脸的错愕不可置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凌傲尘吗?还是……但是此刻他却不敢抬头去验证自己的想法。
左使者虽然表qíng不变,然而低垂下去的眼眸也是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复杂,心思千回百转。
沉默的气氛萦绕在整个竹林,只有风chuī竹摆的‘沙沙’声,似是隔了良久,又似只是短短的一秒钟,江寒枫和左使者才同时哑着声,道:“属下不敢,属下一定谨遵少主之命。”
“起来吧!”凌傲尘的声音已不见了yīn冷,恢复清朗阳光,衣袖一挥,一股温暖的气劲便向江寒枫和左使者挥去,将他们扶起来。
“谢少主。”江寒枫和左使者抱拳恭声道,听得凌傲尘声音已恢复‘正常’,才敢抬起头,见他面色亦恢复如常,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方才发觉,在这即使入初冬之际,两人的背上竟已是汗水湿透了。
“莫倾狂暂时是动不了,如无意外,南渭城也必将落入她的手中,你们先带青堂主的遗体回去,把这件事向圣天大人和圣老禀明。”凌傲尘温声开口道,嘴角边习惯xing地带着洒然的笑意,一点都不像是在下命令,谁又能把他与之前那霸气威严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那少主你呢?”江寒枫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左使者看着凌傲尘的目光也同样带着这个疑问。
“我还有事要办。”凌傲尘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两人,远望着天空,悠悠的声音似是从天际传来一般:“初冬快到了,‘冰元火莲’花开之日,莫倾狂一定会到天炎谷的。”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回去。”江寒枫面露喜色,自以为凌傲尘的意思是,这次杀不了莫倾狂不要紧,‘冰元火莲’花开之日,他会把莫倾狂带到天炎谷,到时还怕杀不了他不成,自然也将凌傲尘所谓的有事要办想成留下来与莫倾狂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