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匹马都以风的速度在前进着,凌傲尘和叶影也没想一直拼命赶路的倾狂会突然停了下来,于是当他们发觉时,倾狂竟已被他们远远抛在后边,而让他们不得不调转马头跑回来。
跑回到倾狂的身边,却见她直直地端坐在马背上,捏着纸张的手似是在轻微地颤抖着着,一直沉静的脸刹时变得从未有过的难看,深邃的双眸如寒潭,冰冷地覆盖住其中的波涛汹涌。
如此的倾狂,竟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连跟随在她身边十年的叶影也从未见到过她这般模样,正要上前去,凌傲尘却已先他一步驱马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在寒风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柔声细语唤道:“子风……”
身子轻颤,倾狂似是刚回过神来一般,慢慢地抬起头,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凌傲尘,向来清脆的声音却艰涩得沙哑:“父皇和母妃他们……病了……
病了?闻言,凌傲尘和叶影同时深深地被震到,龙麟皇和芸贵妃病了?这未免太突然了吧!也太巧了吧!而且若只是平常的生病,子风(老大)的反应岂会这么大,虽然她很重视她的双亲,但依她的坚qiáng,也不应该会如此!
两人的皱头同时深深地皱起,凌傲尘一面更加靠近倾狂,低声安慰,一面拿过她手中几乎要被捏成粉未的纸张,细细一阅。
这一封飞鸽之信,是离京都最接近的朱雀员传来的,里面言到,他们接到朱雀神君的传信后便立即前往京都,方才查到,三日前,京都不知为何,突然紧闭城门,飞鸟不进,乌雀不出,却有一番大动作,他们尝试同京都内的玄武神君及朱雀员等人联系,却毫无回应,最后才终于让他们查到一点信息,却是大大的坏消息。
那就是龙麟皇一病不起,已有多日未上早朝,传闻是因为不知是谁向他揭破倾狂的真实身份,于是让他在一气之下于朝堂上吐血不止,更是下旨发布《伐狂檄文》,yù倾天下之力将她诛杀,芸贵妃得知秘密败露请罪于帝,帝厉言斥之,贵妃忧心害怕之下亦重病在chuáng。
这是朱雀员好不容易在层层封锁之下探得从京都里漏出来的一点消息,真相为何还有待查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龙麟皇确实已有多日未上早朝。
“老大,你与凌公子尽快赶回京都,无须担心我。”叶影微一低头,便快速地抬起头道,本来他就有这样有打算,现在事qíng的严重xing更是超出他们的想像,他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拖累老大。相处十年,他可以很肯定,老大现在心里焦急、担忧的程度,远比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得多,那样瘦弱的肩膀在寒风里轻轻的一颤,在他眼里却比万箭穿心更加让他心痛。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没有为难!倾狂深吸了一口冷气,压下心里而这个消息来带来的恐慌与烦燥,深深地看着叶影一眼,连头都没有点一下,便用力一蹬足,弃马飞起,将真气提至巅峰,施展绝顶轻功,如流星赶月一般划过星空。
凌傲尘也没有多说一句,立即随着飞身而起,紧随倾狂而去,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于眨眼间消失茫茫夜色。
如鹰般的利眸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叶影没有丝毫的难受或是不满,相处了这么久,不止他与倾狂,就是与凌傲尘之间,也有种无须语言的默契。
真正的感qíng,是不用嘴巴去说出来的,而是用心去感受的,真正的默契,不是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而是在行动中表现出来的。
没有耽搁片刻,叶影勒紧缰绳,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倾狂远去的方向急驰而去,被倾狂和凌傲尘所丢弃的骏马也极的灵xing地搬开四蹄,紧追而去。
倾狂和凌傲尘全力施展轻功,速度之快比有风之速的千里马还要快得多,只不过若是连续几天将真气提至巅峰用来‘驾风飞行’的话,怕就算是qiáng悍如倾狂,也会有真气耗尽的一刻,到时就算真是让他们支撑到京都,怕也做不成任何事。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朱雀员传回来的信息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依她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封还来不及查探其真实xing便在急忙中飞鸽给她的信件背后代表着什么呢!那代表着事实的真相绝对比信件中所提及的还要严重得多。
不,那信件里所言的传闻根本就无须去证实,她已心中有数。她岂会相信,从来都将她捧在心尖上的皇帝老爹会因为她以女儿身作男儿身而下旨诛杀于她,她岂会相信,皇帝老爹的重病在chuáng是因为这件秘密所致,更加荒诞可笑的是,从来未曾对娘亲大声说过一句话的皇帝老爹会因此事对娘亲发火,而娘亲还因为这件事吓得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