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医见状,忙恭敬的退了出去。
“说吧。”他记得,她落水之前就是有话要和他说的。
距“把孩子打掉可以,但是我一个条件。”她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他眉梢间的淡漠。她知道,想要如愿的让他答应她的条件,很难。因为对于这个孩子的生死,她根本就没有决定权。他也无需在这里听她讲这些话。
“什么条件?”黑玄洺挑眉,淡声问道。
“黑玄清抢了我一样东西,你帮我拿回来,我就把孩子打掉。”她紧握着手中的被褥,压着声音说得小心翼翼。
嘱对于黑玄清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怕得很,而她也没有那么傻跑去找黑玄清,虽然她是很想要回那封信。可黑玄清本就有意要挟她,如若靠自己的力量要回那封信,怕是把自己的身子赔进去都还无能为力,但是若黑玄洺去做,那就不一样了。
她盯着他的脸,想要观察他面部任何细微的变化。而她看见,他笑了,是那种会魅惑人心的冷笑。妖孽般的俊美,可却让人感到凉意阵阵。
“他抢了你什么?”他薄唇勾着笑,大掌抚上她的发丝,像是在诱哄小孩子一般,语气温柔。
昨晚的事,他都听尘风讲了,知道她差一点被qiángbào,知道黑玄清拿走了她的信。当听到她被黑玄清欺负时,他竟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他的女人,怎能容别的男人欺负。也许是之前他太心软了,这次他不会放黑玄清好过的,虽然那是他的亲哥哥。
那封信是黑玄汶写给清蓉的,他甚至可以猜到信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而现在他只想要听她的实话。
“一封信。”成娇娇错愕的瞪着眸子,讷讷的回道。对于他突来的温柔和碰触,她感到很不自在。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她很想将身子向一旁稍倾,躲开他的手,但她现在有求于他。
如果他同意了,她就会乖乖的把孩子打掉,顺便也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虽然只是一封信,但那是她答应了黑玄汶的事qíng,就相当于是一种承诺,她要说到做到。并且不知为何,对于那封信,她总有一些的不安。如果上面只是写一些思念的话语还好说,她只怕会牵扯到更大的问题……
“谁的信?”他接着问道。
“……”她咬着唇,没了声音,一双水眸眨啊眨的。她不能说啊,她若说了,他下个问题是不是就会问‘信是写给谁的?’,她答应了黑玄汶的。
“嗯?”见她没反应,只瞪着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又出声问道。
“那个……你帮我拿回信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的把孩子打掉的。”她试图逃避这个问题,话锋一转,想将他的注意力扯回到孩子的身上。她打胎,这才是他最在意的问题吧。
“怎么?”凝着她,他笑道,“你以为朕不答应你,对这个孩子就没办法了?”
这女人不肯和他说实话。对于她和黑玄汶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让他满心的烦躁。可她不过就是韩家派进宫的jian细罢了,他到底是在在意什么,在气什么。
“我……”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的,拿掉孩子,只需他的一句话。
“就当是送给孩子的礼物吧。”她咬着唇,又红了眼圈。昨晚伤心的哭了一整夜,其实对于很多事qíng,她已能释怀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何须求。他不爱她,这就是个事实。
是,她现在泛泪,是因为自己鬼扯的这句话让自己也很伤,但更大的成分是想要博取他的同qíng,虽然她不认为他是个有同qíng心的人。
“别总拿孩子说事。”他突然冷了脸,语气森然。她竟然要用他们的孩子去换黑玄汶的一封信,还美其名曰是礼物。
“帮个忙而已,对你来说不难的。”她试着用最哀求低婉的语气想要说服他。不拿孩子说事,她要拿什么来说,她全身上下除了孩子之外,就没有他在乎的地方了。
他蹙着眉,看着她装可怜的样子,那张因刚刚落水而苍白的脸,脑中又浮现出她按着小腹难过的神色,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他给过她一个愿望,他还曾以为她会用这个愿望来保住孩子,若她肯说,他会考虑,即使要牵扯太多的人和事。昨晚他只是派人送药过去,却没让人看着她喝下,他在给她机会,在等她来找他。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也许有些事qíng,他该重新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