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
江绍南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抬手拉了拉被子,他略略调整了一下qíng绪,“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你看妈不是过的很好吗,这些年她的开心难道不是真的。”他轻呼一声,一手扳过她的脸,“哎,妈的优点你怎么一点没有学到呢?”
陆依一时无语。
一会儿她渐进梦乡时听到他的一个声音,“没有孩子,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陆依实在太困倦了,已经无力去思考。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江绍南看着她还在睡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今晨,他还有一个会议,可这样的时光,他竟然有些贪婪了。
屋外的阳光轻柔的撒到露台上,一室美好。
江绍南侧头看着她的脸庞,在光线的照耀下,白皙清透,依稀看到那细微的毛细血管,她的眉心微微蹙着,留下一道忧伤的痕迹,江绍南如何能放得下呢?
八点的时候,助理的电话打过来。江绍南轻声拿起来出来房间。
陆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听着穿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外传来江绍南压制的声线。她在chuáng上愣了好一会儿。
“让周副总出席,把今天我的电话都转走。”
她睁开眼,眼睛又肿又痒,轻轻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无力。
江绍南打完电话,走进去,看着她满身的青紫,他微微一愣,迟疑的看着她腰间的一个疤,大概有一元银币那么大,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会儿在明亮的光线下,他依稀觉得那是一块洗去的纹身。
江绍南轻轻的走过去,眼里只是淡淡流淌过一丝波澜,“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陆依歪过头,“你不是要去公司吗?”她记得海滨的工程好像已经启动了。
江绍南用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偌大的公司那么多人,我一天不去到不了。去洗洗吧,这眼睛肿的都和金鱼一样了。”他扯着笑。
陆依刚要揉眼睛,却被他一手拦住,“用清水洗洗。”
陆依洗漱好,下楼之后,江绍南已经坐在餐桌前,他穿着一件羊绒衫,确实帅气,陆依突然有些晃眼,怔怔的看着。
江绍南嘴角一动,“那天在衣橱下面看到的,貌似还不错,怎么就搁在角落里了。”
陆依拉开椅子坐下来,因为刚刚涂过rǔ液的关系,脸色散发着淡淡的水泽,说不出的青chūn,她微微撇嘴,语气不急不缓,“喔,年前给公公买的,后来……就忘了带给他。”
江绍南慵懒地往背椅上一靠,“是吗,爸爸会不会穿不上?”眼里闪着光亮。
陆依憋不住了,索xing耸耸肩,“你想笑就笑吧。”
江绍南摇摇头,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jī蛋递给她,“敷一敷,听说这个方法很好用。”
陆依倒是没有想到江绍南会有这么心细的时候,江绍南这一辈子难得的温柔都给了陆依。
她接过,“谢谢。”
江绍南开着车,驱车到了医院。
天气一点一点的回暖,屋外的阳光炽热,陆依解开了衣扣,嘴角微微扬起,“你热不热?”她心里难得有了几分笑意。
“很温暖。”他答道。
陆依不自觉地撇嘴,“花言巧语。”
他没说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紧紧的,牵着她,一路向前走去。
陆依倒是没有想到,今天会有人来的比她还要早。
柏一帧坐在病房里,陆依推开门的一瞬,只觉得那一幕似乎已经定格了,淡然美好,没有太多的言语,却源源不断的传递出一种心殇。
“依依,来了啊。”柏一帧撇过头,陆依眼尖地看到他沧桑的眼角里泛着淡淡的湿意。
他的眼神……
陆依心疼。
她的心头微微一酸,喉咙一紧,江绍南看了她一眼,手稍稍使力,“柏叔——”
陆依控制住心qíng,勉qiáng的弯起嘴角,“柏叔,您来了啊?”
柏一帧淡淡的点点头,“我来看看你母亲。”
陆然面容不似往日的淡然,或者说有一些无措,她僵硬地说道,“我没事。”
柏一帧无奈,“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倔!没事!没事!都把身体折腾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折腾?”说话时,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