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尘见他移目看向廊下的池塘,也笑笑望了过去,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和恬淡,总觉得眼前的这人有很qiáng的影响力,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安静,让人跟随的气质,总能轻易地影响别人的qíng绪,或是跟着他安静,或是跟着他洒然,或是跟着他雅淡。觅尘不觉就想到了三国中老将程普尝说周瑜的那话,“与周公瑾jiāo,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说得大概就是这般qíng景,那周瑜大概也就是这样风姿卓然的人吧。
“纸飞机?很有意思,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吗?”归海莫湛轻笑地把玩着手中的小飞机,抬头望向浅笑静然的觅尘。
“恩,只要你信它就能,不是吗?”觅尘笑着道。
“只要信它就能,呵呵,这话说得好,人心中只要有念想,信其所信,又何患其他?尘儿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归海莫湛轻笑望着觅尘,唇边暖笑似朗月温润,如兰芝玉树,倜傥中无处不带着叫人心旷神怡的风雅,许是阳光太耀,觅尘只觉得他的眼眸深不见底,波光涟漪牵缠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看来的眼眸。
“呵呵,那你可就错了哦,尘儿是再普通不过了!我这人呢,喜欢金银珠宝,喜欢美男俊才,爱打扮,喜炫耀,还小心眼,别人要是得罪了我就没好日子过,最要紧的是我心地还不好,既不爱幼又不尊老,唯一的优点就是长了一张骗人的脸,清纯又美丽,你可别被我骗到哦,会很惨的。”觅尘咯咯一笑对归海莫湛调皮地眨眨眼眸。
归海莫湛听得觅尘的话莞尔一笑,目光晶亮:“是吗,那么我这样的算是美男吗?呵呵,倘若尘儿心地不好,莫睿又岂会那般喜欢你,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要了呢,他平日对人可不是这般热qíng呢,是个很腼腆的孩子。”
觅尘哭笑不得地看向归海莫湛,一脸讨债的表qíng恨声道:“你自然是美男了,可美男有个习惯委实不好,怎么能到小孩子面前乱说话呢,要不是你跟睿儿乱评点我的诗,又说了一堆赞许我的话,他岂会喜欢我。”
归海莫湛挑眉:“我夸赞你倒是错的了?睿儿他小小年纪母妃就逝世,这几年父皇对他的关心也不够,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可是却沉闷寡言,小小年纪就有些自卑自闭,你那诗我只是觉得是很好的励志之作,气势豪迈不羁,睿儿就极为喜欢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很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今日谢谢你。”
觅尘到不想他跟归海莫湛逐字逐句地讲解那首《将进酒》竟有这般的想法和思虑,心中感叹,略有触动的看向归海莫湛:“你是个好哥哥。不过也不必谢我,睿儿是我朋友,让朋友开心是我的职责所在。”
归海莫湛看着浅笑盈盈的觅尘,今日她穿了件深碧色织锦的华丽长裙,裙裾上和裙摆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梨花,由上而下花瓣逐渐减少,使得那明净的白色在阳光的照she下好像是在轻柔地向上升腾。腰间宽大的月白色绣金腰带紧紧束住纤纤楚腰,不盈一握。外面罩着一件薄的近乎透明的银色轻纱外袍,朦朦胧胧,雅致含羞。一头乌发依旧只用银色的丝带束起一束,如瀑的青丝披至肩背,阳光下闪动着动人的亮泽。美丽地让人不敢细看,生怕被夺了魄取了心,可即使这般,似乎那美还是直直地撞入了心间,不知何时这张清雅灵动的面容已是深深地刻入了心间……
“做尘儿的朋友竟有这般好处?那么我可有此殊荣吗?”
“咦,奇怪了,我怎么记得有一日在我那涵音山房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要改日携酒酬知己呢,怎么今日就从知己便成了朋友,真令人伤心。”觅尘一脸悲戚地说完,悠悠地叹了口气,神色萧素地看向远方。
归海莫湛忍俊不禁,轻声笑着:“原来我已是尘儿的知己了,荣幸之至!那么以后尘儿在这宫中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希望你能想到我,可以吗?”
“好!”觅尘看向归海莫湛晶亮诚挚的眸子轻轻点头。
归海莫湛看着觅尘,轻笑了起来,笑得满足,光影炫目斜洒在两人之间,突然他轻轻抬手抚上她的脸庞,觅尘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他的手却划过自己的面庞在她的发间手指轻动,捻下了一抹落红,轻轻一笑转过了头。
“这纸飞机怎么折?教我?”
“好!”觅尘松了一口气,端坐身体移近归海莫湛,自他手中取过那纸飞机慢慢拆开,抬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