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子温润如玉澄清地钳在俊逸的脸上,邹苑曦低头看向觅尘,眸中闪现过钦佩和激动,细碎的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覆盖住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青衣在阳光下更显得卓雅。
觅尘从没见过他如此的qíng绪外露过,似乎这人总是一副清淡的模样呢。有些地心中暗叹怕是自己永远不会了解这种为文学疯狂是何种感觉。
“你能坐下吗?这样仰头看你真得很累呢。”
邹苑曦听得觅尘好话,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在觅尘身旁坐了下来,赫然一笑:“郡主见解不凡,苑曦一时qíng难自制,见笑了。”
觅尘好笑地将头枕在膝上,侧面看他,午后的阳光下,他欣长纤瘦的身材尽显雅致,清贵。也难怪他和归海莫湛jiāo好,两人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都是温文如玉般的人,只是那慕王爷温雅中更显得洒脱,似乎多了份霸气,偶尔也会清冷彰显。而这邹苑曦温和中更显儒雅,似乎多了些清淡平慡,倒似单纯了不少。
而此时他清秀而略显苍白的面上分明簇染着红晕,这般爱脸红,又博闻qiáng记倒是让觅尘一下就想到了书呆子一词,虽然知道他并覅额迂腐的书呆却也忍不住莞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见他茫然地看向自己,面色更红了,觅尘忙收起了笑:“你也不必夸我,其实这点小想法也是来自民间,好多的民歌都是这样的啊,我那《将进酒》就是偶然间听来了。尘儿觉真正的学问不在书中,而在民间。民间的学问,也许不注重文藻,但其中蕴含了美好的qíng感和思想,其实,不少民间流传的故事、民歌,虽然可能朴素,却含蕴真淳,动人至极。也许收录民间智慧,稍加修整,成书会极妙呢。尘儿就听过一首北方牧人的歌:‘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chuī糙低见牛羊’。怎么样?很不错很生动吧?”
“确实妙极,词风明朗豪慡,境界开阔雄壮,语言明白如话,仓卒之间,语奇如此,盖率意道事实耳,也只有牧人对糙原生活熟悉之极,才能这般不必用力雕饰,就尽皆将糙原的景物如此呈现眼前啊。”邹苑曦喃喃念了两遍那敕勒川,惊叹道。心中也有些的惑然,不明白一个闺阁小姐为何会有这般独特的见解。
“呵呵,要不怎么会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好饿,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书吧。”觅尘说着站起身,往那小窗而去,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邹苑曦。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医圣子?”
“什么?”邹苑曦被觅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一愣,起身茫然道。
“哦,那医圣子替你治病有好多年了吧?怎么你的面色还是这么苍白?”
“哦,十五年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每日还需汤药调理,怎么了?”邹苑曦有些迷惑地看向觅尘。
“你一定那里得罪了他,不然哪里用吃药吃到现在,早几年就好了。你要信得过我,就在汤药中加一位黑巩,不多,只需一两就可。”觅尘回走几步,一把就拉起了邹苑曦的手,细细把过轻笑道。
“谢谢你今天不告发我,不收诊金了。呵呵,我走了哦。”觅尘见邹苑曦有些呆愣,也不再等他回话,跳起越出了窗户。
邹苑曦看着觅尘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愣愣看向手腕,总觉得今日这事qíng蛮不真实,面色也恍惚了起来。
卷三扬名天下第二十七章东宫
五月里的清晨,太医刚刚升起,晨光流烁在琉璃瓦上,阳光闪烁与花间的露珠间,鸟雀欢快的啁啾。
觅尘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就匆匆赶到了乐府台。昨日按照她的图样,少府寺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舞衣,今天她便能看到整个封禅舞乐的效果了。
觅尘到乐府台的时候,广场上已是热闹非常,鲜衣翻飞,顾风亮一见她过来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郡主可算是来了,微臣都等不及了,没想到这衣服一换就整个变了样儿,姑娘们看上去也jīng神了不少啊。”
“顾大人来得好早,既然等不及了那就开始吧,尘儿也急着看这一个月来自己的成绩呢。”觅尘笑道,心qíng也跟着开怀了不少。
刚在椅子上坐下,顾风亮就吩咐开始起舞,乐声响起,场上也有序了起来。舞女们随着乐声尽qíng地展现她们曼妙的身姿,长达两米的水袖被她们挥舞地像流水一般流畅,乐声一转瞬见全场竟突然变换了衣服的样色,绿色隐去,红色怒放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