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侍官虽是低语,可落座海清帝最近的白梅囍却听得清清楚楚,话语刚落,海清帝正在犹豫,她便惊呼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是臣妾兄长,臣妾叩请皇上允他上殿,臣妾……臣妾已经多年不曾见到兄长了,皇上。”
白嫔略带激动的声音在大殿想起,殿中一时静寂无声众人皆凝神屏息猜测着发生了何事,当然众大臣是不敢光明正大抬头去看皇帝宠妃的。觅尘却从不忌讳这些,也想不起这些礼数,已经看了那白嫔半天,真可谓声泪俱下。
听她的话像是她的哥哥来了在宫外等候传召,只是她哥哥此时来做什么?看样子怕是皇帝不允都不行了。
“爱妃先起来。今日宫宴是为伊罗国公主驸马而设,临时再召它国使臣恐有不妥,只是爱妃思乡之qíng亦是常人之理。这……”
“公主驸马,本宫失礼,见笑了。只是本宫的哥哥此时就在宫外等候召见,本宫思念深切,能否允他上殿?本宫感激不尽。”白嫔一听海清帝的话赶忙起身向萨伊莎和南洛施礼询问。
“既是娘娘的兄长在外,娘娘又思念甚切,陛下理应召起上殿,本公主乐意成人之美。”萨伊莎笑道。
“本宫谢公主了,陛下。”白嫔神色一亮,赶忙回头看向海清帝。
海清帝放声一笑,容色愉悦,赞道:“公主豪慡,朕领教了。来人,请南翼使臣上殿觐见。”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紫色锦衣的男子便在传侍官的带领下缓步进了大殿。三十来岁的模样,身形清瘦,面容清雅,倒真和那白嫔有几分相像之处,正是南翼的左广禄大人白清囍。
待得白清囍在大殿站定对上位施礼,白嫔便欣喜地下了席案迎了上去,二人一番寒暄。
“爱妃,令兄一路奔波,还是快快让其入座吧。”海清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嫔激动的寒暄。
白嫔也发现了殿中不易其兄妹亲近,忙连连称是,归了座。海清帝命人在左首上座置下了席案,那白清囍归座,将其引荐给伊罗国公主驸马,众人又是一阵的寒暄。
觅尘听得昏昏yù睡,只觉一大早就被叫起折腾及笄礼,到现在真是浑身都疼。突然感到一股突兀的视线扫向她,觅尘蓦然回神却见是那百清囍似笑非笑地望了自己一眼。觅尘莫名心中一突,瞬间便清醒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腾起一阵的不安来,眉宇也锁了起来。
隐约间似乎听到刚刚是海清帝询问白清囍何以深夜到京,而且出使海天亦没有事先通告,且是一副商旅打扮。可他gān什么不回话却先看自己呢?觅尘还没弄明白心中的焦虑为何,那白清囍已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殿中。
“清囍此来,是奉吾主之命递送国书而来。事先未及通告,乃是事出有因,还请皇上见谅。”白清囍朗声说着,竟又看了眼觅尘,还轻轻一笑。
“哦,国书?明日早朝朕与正清殿定依礼接见白使臣。”海清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众人亦是一惊,通常只有十分重要的事qíng才会按严格的规定下国书,比如宣战,议和,投降等。南翼国突然递送诏书又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倒是令众人面上都是一僵。
“哈哈,皇上,吾主盼着下臣早日归国,将喜讯给回,所以下臣真是一刻都等不及要将国书呈上。”白清囍却似丝毫也不被气氛影响,朗声说道。
“喜讯?”
“皇上,下臣此次前来,吾主委以重任。下臣是替吴皇求婚而来。来人,呈国书。”白清囍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久久回撤。
觅尘的心猛然一纠,虽是没有听到他指出所要求婚之人,可莫名一敢肯定必是自己。
她咳没有忘记前不久还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孔雀事件,怕是到现在京城之中尚有不少人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她和南洛帝的故事,抬头震惊地盯向那百清囍,一阵冷汗已是冒了出来。
显然众位大臣也都有猜测,竟不约而同地全看了过来,连戴世矩都没有忍住轻轻回了下头。
觅尘心中一阵慌乱,盯着那南翼的小臣将一个漆红木盒捧上大殿,看高锡接过那木盒缓缓送上御台。无措地甩头,想要甩掉心头的恐慌,却撞上了一双清波柔和的双眸,觅尘一愣。
归海莫湛微微蹙着眉宇,眸中却是一片古波,带着一种让人沉入的宁静瞬间安抚了觅尘焦躁的心。见觅尘望过来,冲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那眸中的明波,似在说,不要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