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还会退让吗?
“说得好。”
陈道笙从楼下走了上来。
白妤薇闻言回头,惊诧,“道笙哥。”
林沉畹看着他,羞涩地一笑。
陈道笙走过来,坐在林沉畹身旁,搂住她的香肩,“不管你是不是督军府的小姐,你永远都是我陈道笙的夫人,陈公馆里唯一的女主人。”
对白妤薇说;“念在旧日的恩qíng,今天我不追究,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夫人。”
白妤薇脸色灰败,直直地望着陈道笙,“道笙哥,你会后悔的。”
说完,白妤薇朝楼梯跑过去。
林沉畹侧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一直跟着她吗?
“我办事路过你学校附近,想来看你一眼再走,结婚前不让见面,这个规矩太不近人qíng了,我看见你从学校走出来,一直在后面跟着你,看见你进了这家茶楼。”
“我要回学校收拾东西,放寒假,今天要离校了。”林沉畹说。
“我送你回学校。”
“我自己走,你不用送我。”
同学看见两人腻歪,笑话他们,好像两人有多急着在一起,一刻等不得。
“我送你到学校门口,我看着你进学校就走。”
两人走出茶楼,陈道笙低头亲昵地对她说:“我给你定做的结婚礼服送你家里了,回头你试试看合适吗?”
横穿马路对面是育德中学,过马路时,陈道笙自然地牵起林沉畹的手,林沉畹让他牵着,他掌心宽大温热,她的小手被他包裹着,一份安心。
他站在学校门口,望着她走进校园,她走不远,回头朝他招招手。
一学期的书本太多,书包装不下,她抱在胸前,跟五姐一起坐督军府的汽车回家。
给班级同学的喜帖已经发出去了,她书桌上还摆着几张喜帖,一张是杜云峰的,另一张是给大嫂的喜帖。
她走去客厅打电话,拨打杜公馆的电话,杜公馆有个佣人接了,问她找谁,她说找杜云峰,男佣说;“小姐稍等,我去叫少爷。”
等了一会,对方接起电话,杜云峰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杜学长,是我,林沉畹,我想给你送喜帖,我现在去找你,方便吗?。”
“来吧!我等你。”杜云峰很痛快,把家里地址告诉她,问;“能找到吗?不然我们约好在哪里见面?”
杜公馆在华南路三道街,富人区,她曾经去过,说;“放心,我能找到。”
林沉畹推出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去华南路,按照门牌号,数着很快看见杜云峰站在公馆门口等她。
林沉畹骑到他跟前停下,跳下车,杜云峰说;“进去坐一会?”
“不进去了,我还要送喜帖。”
她把粉蓝色喜帖递给他,“敬请光临。”
杜云峰接过,看了看日期,“我一定去。”
他本来打算早点回学校,早走要错过了林沉畹的婚礼,他把回学校的日期延后。
他站在家门口,看着少女骑车的背影走远了,粉蓝色的喜帖上,字迹娟秀,极认真工整,他耸耸肩,笑笑,释怀。
林沉畹想去杂志社,看钟点,大嫂已经下班了,她骑车直接去大杂院,大杂院是平民区,跟杜公馆富人区,环境相差悬殊,低矮错落的平房,烟筒里冒出一缕缕炊烟,家家户户做晚饭了。
这个时间做工的赶回家吃晚饭,窄小的小胡同里喧嚣,杂乱无章,林沉畹在小胡同口下车,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院子里,西厢房那对年轻的夫妻坐在矮凳上端着饭碗吃饭,年轻媳妇热qíng地打招呼,“林小姐来找桂枝妹子,一块吃点。”
“不了,你们吃。”林沉畹客气地说。
大杂院里的人热qíng,谁家来客人,都跟自己家来客人一样。
林沉畹放自行车,看见正房门开了,凤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往西面耳房走,看见林沉畹,“六小姐来了。”
“大嫂在屋里吗?”
“在,六小姐先进屋,我给孙先生送点菜。”
林沉畹看见凤鸣敲西耳房的门,一个身材颀长,略清瘦的男人打开门,穿着灰青色长袍,气质儒雅,浓浓的书卷气。
林沉畹听大嫂说过,西耳房住的这个孙先生是小学教员,好像两家来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