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在寒冬街头摆地摊冻得发抖,倔qiáng的小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让他恍惚地觉得这个人不是曾经的孟夏。
孟夏看着他静默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徐易风蓦地扫过去,“你和穆泽什么关系?”
孟夏愣了愣,“这似乎和徐先生没有关系。”
徐易风嘴角一动,晃dàng了下杯中的酒,有些嘲讽道,“你以为穆家的门是你能进的。孟夏,难道当年的事你还没有得到教训?”
孟夏眉间一动,语气隐隐地有些赌气,“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的。”
闻言,徐易风愤怒一把上前扯住她的手,“不和我一样?”他冷冷一声笑,突然残忍的说道,“可你不是爱着我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骤然睁大,耳朵一瞬间有些嗡鸣。
细细的手腕全是骨头,他轻而易举地就圈住了,明明吃痛却死咬着牙不肯求饶,那倔qiáng的表qíng深深地刺激了她。他的手不住的用力,孟夏手腕红印越来越深,两个人靠的近,他闻到她发丝间洗发水香味,微微皱了皱眉。
孟夏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索xing也仍由他,苦涩地一笑,心里流淌过阵阵心疼,“我的爱早已经终止在五年前了。徐先生,你忘了吗,是您亲手买断的。”
徐易风紧紧地锁着她,寒着脸,“孟夏,你在怪我?”
怪他?
徐易风慢慢松开手,孟夏倏地缩回手,毫无意外手腕上满是红印。她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怪他也好,恨他也好,总要把他装在心头。可是她的心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了,徐易风亲手毁了她那颗完整的心,如今支离破碎。
他不爱我,从头到尾。她又何苦把他装在心头呢?
“易风——”乔奕琦推门而入,柔柔的唤了一声,看到孟夏时,她微微一怔,嘴角依旧挂着笑。
“怎么来这了?”徐易风的声音依旧冷淡。
“我陪妈妈来的,他们在隔壁,你要不要见见?”
“下次吧。”
乔奕琦抿抿嘴角,她了解徐易风,所以从来不会去cha足他的事。
她转身朝孟夏点点头,悄然打量着孟夏,一身长裙礼服,线条简洁,勾勒着她姣好的身材,淡淡的化妆越发显得她清丽脱俗,目光在她手里的小提琴略略停留,眸光一转,“听说你的琴声很动听。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听一曲?”
听说?轻飘飘的一句话,孟夏的脸色僵了僵。她倒真成了琴师了。
“不知道您想听什么?”
“《梁祝》。”徐易风坐在一旁,没有看向孟夏,冷冷地吩咐道。
《梁祝》,这是孟夏最喜欢拉的一首曲子,曾经她期盼着请求他去听她表演,每每他都嫌弃的皱皱眉,终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孟夏直起身子,闭上眼,小提琴的声音婉转凄凉。她最爱的曲,要献给最爱的人。可是却迟了这么多年。
她的人生完美的事太少了,凄凄凉凉的一段曲子。徐易风乔奕琦淡淡地坐在那儿,似乎都在沉思。孟夏僵着身子立在那儿,就好像踩着棉花一样,虚软无力。
人的命运就是这般奇特,儿时她和乔奕琦曾经一起上学,可如今,她要依附着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还是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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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里她卑微的生活,从一个生活在温室娇宠小公主到一个徘徊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的小妹,她都不觉得有多苦。可是,如今这一场面,无论她的背脊挺得有多直,都掩藏不了她满身的自卑。
看着乔奕琦越发清明的双目,她的内心越发的荒凉,大抵云泥之别吧。
乔奕琦微微抬起头头,有些疑惑,“孟——夏?”她张着莹润的嘴角,有些不可思议。
她和孟夏小学时在同一个班,那时候乔父的职位没有孟父的高,孟夏活泼自然是半晌最受欢迎,相反,她就显得有些暗淡了。
孟夏拎着琴,qiáng忍着眼泪,点点头。
乔奕琦只和她一起上了一年学而已,竟然还记得她。孟夏也没有去想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和徐易风的那些事。
乔奕琦看着她,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