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弘沉吟,“难道文颐真与二弟达成了什么共识,险行一着要直接离开都城,与安王汇合?”
眼下正是要立太子的局面,他不得不多想。
“不会。”宋大郎很确定的回道。
赵文弘抬眼去看神色淡然的青年,不解道:“子尘如何这般笃定。”
宋大郎微微一笑,唇角带着讥讽,“若是达成协议,文颐郡主绝对不会离都城,这只是怕是另有所谋。”
另有所谋。
文颐郡主谋什么?
赵文弘凝神,想不通这一点。
宋大郎却是问那幕僚:“可是知道他们躲哪里去了?”
“郡主带着百名亲卫躲进了上游的林子里。”
上游啊……宋大郎先前未下的棋子终于落下,在棋盘上吧嗒的清响一声。
“殿下或者可以暗派人往下游探探,或者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没有,我们就静待结果。”
赵文弘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亮色,搞不好文颐郡主是声东击西,暗中早躲下游的林子里有别的事。他忙喊来人,吩咐了下去,再度与宋大郎对弈。
宋大郎此时却是没有了兴致,每下一步都是敷衍,在不停的思索着两人闹这样阵仗的意图。
略走几步,赵文弘也发现了他原本犀利不让的棋风有所转变,不由得抬头打量他,只见青年郎君分明在思忖什么。赵文弘索xing丢了棋子,等他下文,哪知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再说出别的事来。
就有些扫兴了。
都城被两人闹得乱哄哄的,赵暮染与宋钊却早已坐上船,逆着水往西行。
她摘了颗葡萄丢嘴里,杏眸弯成了月牙。刚才和兵马司打得那一架可真慡,她多久没有活动胫骨了,以后想打架了,就借口和宋钊吵架闹一闹好了。
宋钊将她得意的笑容看在眼里,将手里剥好皮的葡萄送她嘴里:“吃这个。”
女郎更是笑得欢喜,眸光潋滟,朝郎君一挑眉,那样的娇那样的俏。
宋钊受用,继续给她剥葡萄:“你这一闹,不知有多少牛鬼蛇神要往下游去了。”
“那不是正合我们意。”赵暮染轻笑一声,“让他们找吧,磨破脚底板也找不到的。你后面设计的那手也是绝了,不知道他们遇到是不是要大gān一架?!”
他们在外人看来是进了林子,而且也是留下一批侍卫都在林子里找人,但两人早暗中溜到了接迎的船上,等他们在林子里找个三五天,他们事qíng也办好了。
动静是大了些,但比他先前想暗中寻找来得更掩人耳目。等到三五日过后,两人出现的位置也差不多是众人搜寻到的位置,两人再出现,万无一失。
他yīn人都是yīn得不动声色,她倒是喜欢闹大动静,但确实让人心qíng很舒慡。
宋钊想到会被亲卫一众耍得团团转的众人就想笑。
而宋钊在她古灵jīng怪的想法后,也将计就计,暗中派人了到下游林子里搞事。
既然会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就会有人自作聪明,正好他也想闹得舜帝父子jī犬不宁,不然立太子这提意就白费了。
他怎么也得添把火的。
然而,两位做主子的觉得慡了,蔚明与戚远表示一点也不慡!
他们一路留下痕迹跑不说,还得一路联合着护国公府的侍卫设陷阱,一众护国公府的侍卫被邱志带着,要在兵马司的人面前扮智障。没事踩个陷阱,还得跟一群真智障指引人往逃。
他们就没有那样憋屈过。
护国公府的侍卫一众认为,文颐郡主这不但是想整兵马司的人,更是连带整他们!
他们什么时候得罪这鬼见愁了!
邱志憋着劲,冷脸看着自己属下跟猴子一样上串上跳,幽怨看了眼伪装成主子躲在小轿里的人。怎么他就是队长了,若不然,他能到轿子里躲清慡。
邱志一路忍着,到忍不住的时候就将兵马司的士兵直接坑陷阱里,心qíng顿时舒慡不少。
他被人坑,也得拉人进坑!
上游的林子中jī飞狗跳,惊起飞禽无数,下游的林中亦是有几方人马,暗中搜查。
宋钊的人埋伏在其中,已发现了几波人陆续前来。他们相视一眼,开始潜到各个方位放暗箭,放完就跑!
负责只点火的几人跑得飞快,几波人马都被惊动,以为是有人暗袭,因躲避纷纷都bào露了行踪。一时间,林间刀光剑影,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