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_作者:槿岱(239)

  两个侍女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写来的。

  赵暮染边走边拆信,一个字一个字细细的看。

  信封面ròu麻得可以,里面却是再一本正经不过,都是这些天宋钊生活的流水帐。看完信,赵暮染又啧了一声。

  她还以为他得诉相思苦呢,最起码也要和她说表示下歉意吧。

  赵暮染拿着信纸甩了甩,直接甩在桌案上,摸了摸肚子。

  要不要回信呢?

  算了,不要回了,让他着急去吧。

  想着,她就要将信收起来,只是拿起的时候一瞥,发现别的来。

  她抓起信纸又细细地看每行的首字,掩着嘴就笑了起来。

  别人写藏头诗,他却是写藏头信,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简直太ròu麻了!!

  “闷骚!”赵暮染抱着信跑到榻上,抱着信就傻笑,“怎么我就那么喜欢呢。”

  原本还有一丝的郁闷都散去了,赵暮染笑够才再爬起来,认认真真的给他回信,又将自己对战场最新想法也写在上面。

  她是不能上战场了,但她父王来信中有细说qíng况,稍分息就能得出局势,她对战局的敏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

  回信写了足足有六页纸,写到最后她都犯困得笔都握不稳,在落下最后一个字时,那字已歪得不能看了。

  赵暮染打了个哈欠,将信装好蜡封,让人加急给送出去。

  宋钊终于得到小妻子的信,冷了两日的眉眼终于变得柔和,看到跟他说私事却只有一页信纸,还是有那么丝不高兴的。

  不过……他小妻子cao心的事倒是和他们都想一起去了。

  怀着身孕也不好好歇着,就是闲不住的xing子。

  宋钊拿着后面几张信低去找了安王。安王看到上面女儿写的‘顺其意再攻其不备’笑了笑,再看到女儿后面写的内容,是大笑了起来。

  这招好,也够损的,

  是日,安王又将赵文弘的人bī退了十里,扎营休整。

  阮将军上回跑掉了,但眼下只有更绝望了。赵文弘有令,他再退一些,他的脑袋就该要不保了。

  阮将军捂着脑袋,又怕又无奈。

  正是愁苦之际,有士兵汇报安王众人扎营不说,居然还载歌载舞,士兵人都吃起了锅子。

  阮将军一听,心火刷刷往上窜,要出去一看究竟。

  安王众人正和士兵们都一起架着锅子煮ròu片,整个营地都热闹极了。

  宋钊坐在炉子前,夜风将他衣袍chuī得簌簌作响。他拢了下衣袖,笑道:“正是东南风。”

  安王哈哈大笑,让士兵们都要吃好。

  众人举筷欢呼,真的吃得热火朝天。

  而对方正好在东南面的营中,那ròu香味儿就顺着风一飘许远,实在是人多,ròu多,再远都能闻到ròu香味儿。

  阮将军只以为对方是在挑衅,是在示威,气得肝都在作疼。

  他从瞭望台走下来的时候,听到几个结伴方便的士兵嘟囔。

  “你们听说了吗,安王那边正吃锅子呢!”

  “还用听啊,你们都没闻到ròu香味儿?都香到这儿来了,那得吃多少的ròu啊。”一个士兵接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另一士兵裹了裹衣服,骂了句:“他奶奶个熊的,我们这几天,连个ròu沫都没见着。本来就是有今日没明日的,却连个饭都吃不饱。”

  今日他们的什么啊,清汤寡水的,也叫ròu汤?那个馍馍也是硬得牙都要硌掉。

  “就是就是,怎么上回我们没有被安王俘虏了。”

  安王的人穿的都比他们厚实,如今还有ròu吃,怎么想都是不服气。

  都是一样卖命的,怎么待遇差了那么多。

  几人边走边抱怨,阮将军听得直瞪眼,想去喊停抓了打一顿,到底忍了忍,没有动。

  现在不能再让将士们有更多的抵触,他这一抓一打,底下的人心就变得更快了。

  该死的安王,吃什么锅子!

  他倒要看看,安王今天能吃,明天还吃不吃得起!

  不就为了气他嘛,安王还能天天气!

  阮将军憋了一肚子气回营帐睡觉。

  第二日,安王士兵在三回冲锋后又是将阮将军bī得撤兵,缩了回去。

  如若不是再退就要老命,阮将军肯得还得再退,只是咬牙死死顶住,他只要在这个地方顶个七八天,再退十里顶个七八天。他的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