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_作者:槿岱(27)

  那种不能作假的善意,相处的时候是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安王被说得有些哑口无言,确实他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善意。

  但……他心中还是断定那臭小子就是图谋不轨!

  赵暮染也没有想着就这样说服父亲,其实她自己也明白事事蹊跷。只是她看上他了,既然看上了,她又有信心不会让他影响到大局、威胁到安王府,一试又如何。

  难得心动,那她就不愿意留遗憾。

  赵暮染决定给安王一剂猛药。她下巴一扬,霸气地道:“而且你女儿已经把人给糟蹋了,这亲不成也得成!”

  屋里顿时响起‘咚’的一声。

  椅子中的安王被吓得掉在了地上,闵槐被自己口水呛得直咳。这鬼见愁郡主说什么?!

  糟蹋了?!

  把人糟蹋了?!

  安王费了点劲才爬起来,抖着唇说:“什么叫把人糟蹋了!”

  “就你想的那样。”赵暮染依旧扬着头。

  安王眼前发黑,跌坐回椅子里,闵槐忙上前给他递水。安王端着一口气喝光,还是压不住惊,不死心盯着女儿问:“什么时候!你知道什么叫糟蹋?!”

  是不是那浑蛋小子勾引他女儿了!

  但两人明明都在他眼皮底下!

  赵暮染挑挑眉,“上山第一晚,我给他喂了那种药,然后就那样把他给糟蹋了!”她是不太懂男女chuáng笫间的事,可他压着她亲,拉着她手这样那样,应该是差不多了。那样的话——

  是不是也会怀上身孕?

  安王听得险些要喷出一口老血来。

  闵槐在边上被她一句chūn药也吓得咬到舌头。

  她究竟哪来的那种东西。

  赵暮染在两人惊讶中却是走了会神,想着身孕不身孕的事,但她不懂qíng事也没人和她说过这些,一时间想不明白。最后,她索xing不管了,撩了袍摆站起身,斩钉截铁地道:“所以,这门亲没得跑。也许女儿就有了也说不定。”

  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安王又是眼前一黑,惊怒间抬手,一巴掌将身边的小几给拍碎了——

  有他奶奶个腿!

  他女儿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就将人给药了,这究竟谁在糟蹋谁!

  闵槐在边看上得心惊胆颤,半天才勉qiáng劝道:“殿下,您…您就当郡主这是……这是要了个面首。”

  安王缓口气上来,哭丧着脸道:“你家面首会观天象,会过目不忘,能以一已之力战千数?”那是面首吗?那分明是头恶láng!

  闵槐:“……”

  那头,赵暮染溜之大吉,在军营一通乱逛又到树荫下坐了会,将心qíng平复下去才回了自己营帐。

  她才走进去,就看到宋钊的车夫捧着药站在边上,而他却只是抿着唇靠坐在chuáng头。

  怎么了?

  赵暮染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太对。段和听到有动静,一抬眼就看到做儿朗装扮的小娘子前来,眉心一跳,忙要跪下行礼。哪知手上却是一轻。

  “是要喝药吗?”少女直接端了药碗,坐到榻上。

  宋钊抬眸看她,方才一片冷色的凤眸转暖,“军医刚送来,你去哪了。”说着抬手在她发冠上取下根糙屑。

  赵暮染瞧见他指间的青糙,不好意思地笑:“估计是刚才躺糙地上沾的,我喂你吧。”她哪能说自己因为激动到糙地上滚了圈。

  宋钊瞥了眼她身上发皱的袍子,也没有再问,张嘴将她用木汤匙舀的药汁喝了。

  段和看着他温顺的样子心惊地撇过头,一度认为是自己看到了幻觉。

  在都城上个街别人都退避三舍的宋公子,居然在让人喂药?!这说出去鬼会信!

  段和心中腹诽着,却不敢多看,垂了眸乖乖站在那当布景板。

  赵暮染心满意足喂着郎君将整碗药喝光,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安王杀了过来,瞪眼将女儿赶了出去。

  他刚才在思索女儿话是真是假,想到出发前女儿见过军医,就去喊了人来问。结果一问之下,安王简直要晕过去,他女儿确实要过那样的药,他不想承认但事qíng是真发生了。

  “你和染染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安王抱最后一丝希望,不死心地盯着脸色苍白的郎君,极力忍着才没一拳揍上去。

  榻上的郎君先是一怔,随后忆起了山林间那晚,香软在怀,彼此呼吸jiāo缠,还有……他耳根就微微发烫,凤眸半垂着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