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沉睡中的上官纾羽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她倏地坐起,惊骇万分的瞪大双眼,额上溢满了冷汗,喘气不止。
捂着一阵阵紧抽的心房,活像被人一刀刀凌迟般,那种痛,竟如此的真实!
“纾羽,心很痛,是么?”
头顶霍然飘下一个柔若chūn风的声音,动人无比。
她顿时僵硬。
呆滞地抬起头,望着chuáng前温润如玉的慕容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
原来,不是梦……
“你,你怎么……”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对吗?”慕容逸笑得依旧温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怒之色。
越是这样,上官纾羽越是害怕。
“我忘了告诉你,我与你之间,有一种心灵相通之感……”他凝着她惊恐的脸色,悠悠一笑,“所以,不管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上官纾羽背上迅速冒起一股寒意,直直渗入心底。
“我,我,我……”
“刚刚在梦中,是用心语唤醒你的记忆……如果你继续迟疑不决,那种可怕的痛,将会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你……”
“不要……”上官纾羽紧紧捂着胸口,身子抖得更厉害。
慕容逸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颔,清澈无尘的眼眸,对上她惊措无助的双瞳,宛若一道锐利的刀锋划过!
内心挣扎(3)
“这一次,我暂且饶过你,三更时分,你若再不动手……”他悠然微笑,道:“可由不得你我了……”说罢,他轻轻睨了她一眼,便穿窗离开了。
“三弟,真巧……”
慕容逸刚站在屋檐上,身后陡然响起一个慵懒轻佻的笑声,他顿时一僵,回过头,眉间眼角,已笑靥如花。
“二皇兄,真的好巧……”
慕容晴挑起浓眉,懒洋洋的倚在楼廊下,笑得动人。“我等了你一晚上了。”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拎着二坛酒,“喝杯酒再走吧。”
轻轻一个纵身,飘然落在慕容逸身旁。
慕容逸淡淡看着他,猜不透他的来意,那么,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既来之,则安之。
“当年,你我兄弟二人,经常会偷偷的躲在竹林中喝酒……”慕容晴坐下来,拍开泥封,仰首喝了一口,望着一动不动的慕容逸,神色不禁悲凉。
“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皇兄相比,qíng份深厚多了……”
慕容逸一怔,神色也渐渐变化了。
他缓缓呷了口酒,一脸淡淡:“可你,如今却为了他,与我对立……”
慕容晴苦笑,猛灌几大口酒。“因为,你将自己的心事,一直隐藏得很好,我从未看透你的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江山,天下!”慕容逸漠然答他,“现在你知道了!”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为何还不肯罢手?”慕容晴怒视他,黯然叹气:“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你才甘心?”
“错了,我当初只是一念之仁,结果呢?”慕容逸冷笑,道:“他竟然暗中与西疆的陈冲联手,杀了国舅文大将军父女……”
“还打着先皇遗诏之旗,与我对恃……你叫我在天下百姓面前,qíng何以堪?”
“先皇遗诏,真是传位于你?!”慕容晴紧紧盯着他变化莫测的脸色,不容他躲避。
“我……”慕容逸哑口无言。
慕容晴望着苍穹,长长叹了口气:“我其实知道,当时我若不摆明立场,效忠于你,也许……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慕容逸沉默。
“你的心,的确比父王想像中要狠得多……”慕容晴哽咽着声音:“文将军与你们母子二人,暗中做的一切,父王都知道,他只希望,你不要走的太远……”
内心挣扎(4)
慕容逸握紧了酒坛,手背的青筋bào跳起来。
“纾羽说得没错。兄弟相斗,手足相残,是痛心的悲剧……”慕容晴怒视他,哑声道:“她才倾天下,授业于你,可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为何连她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