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婉生感到害怕发出惊恐的声音,深红色的黏稠液体已经飞速地迸溅到了邵荣和她的脸上,当然chuáng单上,Enzo的手上,更是深红色一大片。
☆、【还寝冷露梦佳期】(十)
【还寝冷露梦佳期】(十)
江邵荣只觉得自己的整条腿似乎都被滚烫的电锯就此锯开了一样,疼得眼前出现一片漆黑的色块,大脑也嗡嗡地充着血直响,但是他担心岳婉生被那些血迹猛然吓到,于是轻轻地起身一点点角度,想要将婉生的脸放在自己肩膀上,避开视线里的深红色:“婉生!将眼睛闭好了,就靠着我的睡衣,快,不要回头看那些脏东西,会让你做噩梦的……”
“没事,我可以,这些都是你身体里的血,我不怕……”
婉生倔qiáng地摇了摇头,微微怔住了一下子,就无比温和地来回抚慰江邵荣颤抖不息的手臂,然后不顾自己脸上还残余着已经gān掉一半的血迹,就一下子俯下身bī近江邵荣。
她喃喃地小声耳语道:“这次我来做你的止痛剂,被你压倒在chuáng那么多次……也该让我主动一次。”
徘徊在痛苦之中的江邵荣也不禁被婉生那副执著机敏的样子逗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忍不住故意佯装轻松,扯起疲惫的嘴角喘着气开玩笑道:“等着吧这都是要还的,你现在趁火打劫轻薄了小爷,小爷都记着账呢……”
婉生也尽力撇下心里的沉重,对着江邵荣嫣然一笑,一双玉手来回摩擦着江邵荣的耳垂和英俊迷人的鬓角,而果冻般脆弱柔软的双唇就贴上去,深深地吻住了江邵荣不再像往日那么qiáng势的唇。
这一次的深吻,江邵荣没有多余的力气施展出他bào戾的气场,却正因为如此显得温qíng而耐心:“婉生……婉生……”
而岳婉生也尽可能地柔软温顺,两个人都是紧紧凑近对方,直到唇齿间战栗着,连呼吸的氧气都开始困难,才慢慢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彼此。
而就在这一切平息的一刻,Enzo略显尴尬地望着亲昵的两个人,轻声咳嗽了一下,报告道:“手术已经完成了,只是江少身体的烧还没完全退掉,明天早上应该qíng况就能稳定下来了,今晚最好找个菲佣在这儿候着,我也会随时待命。”
岳婉生焦灼地抢着cha话道:“不用什么菲佣,我就可以做。”
Enzo愣愣地想说些什么,看着江邵荣淡淡地默许了,也不再说什么就退出了卧室。
听着卧室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他们两个人默默地四目相对着,岳婉生才靠着chuáng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睡衣,用冰镇的毛巾一点点地擦拭江邵荣流汗过后温热的皮肤:“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
江邵荣皱着眉,默默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告诉婉生:“其实我很讨厌婉生你这么折腾自己,你从晚上七点就一直没吃东西地在这儿忙,现在是凌晨了……但是我没有赶你走,是觉得一旦不让你留下,你的心里会更难受,回去也一定睡不着。听我的好不好,放下毛巾,去吃点东西再来,不然我就拆掉我腿上的包扎了。”
岳婉生听着他无力却依旧低沉的嗓音,不知不觉眼泪又要涌出了,着急地吼道:“江邵荣你要不要这么孩子气?还威胁我……好了,我去拿点东西,来chuáng边和你一起吃。”
等到岳婉生端着一盘点心重新回到卧室时,她发现chuáng上的江邵荣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于是她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他愣愣地回过神,然后坦白地讲:“我想到你说的四人婚礼了,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我们尽快策划举行吧。”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驳道:“你看你急的!总得等到你的腿伤好呀。”
而江邵荣狡黠地笑了笑,扬起下巴qiáng势地回击道:“你不急,那好呀,刚好南非那边的矿产最近出了乱子,我就先去忙公司的业务,我们的婚礼嘛,等个十年八年的再说吧!”
岳婉生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那么自然,天真,又佯作生气地深深白了躺着的这家伙一眼,气势汹汹地瞪着他说道:“江邵荣你敢!”
江邵荣很快安心地睡下了,而婉生这漫长的一整夜,都默默地来回穿梭在房间里,jiāo替不断地端凉水,一次一次地轻轻擦拭江邵荣滚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