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相比而言,薛冷玉比这时代的很多男人都还更明白,爱qíng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即使他美得令人愿意一生沉迷不醒。
殊离将薛冷玉紧紧揽在胸前,心里激动难平。
一个爱自己的女子好找,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女子,却是难寻。如今现实让他们不得不分离,若是没有超出凡人的信心和坚定,又发何能够给本来就乱了分寸的自己一个安心。
长夜漫漫,却是转瞬即逝。薛冷玉依在殊离胸前,肌肤相亲,两人都不愿多动一下,生怕破坏了这样的气氛。到了下半夜,奔波了一天的薛冷玉,终于沉沉睡去,殊离却是一直睁着双眼,不转瞬的看着她的睡颜。
多看一时,便是一时吧。
时间却是似水流淌,当一抹晨光透过窗照进温馨的房间,殊离眼中幕的一暗,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薛冷玉挪在一边,仔细的替她盖了被子,低首在她唇上轻轻的一吻,只是轻轻的触着,半响没有舍得离开。
一声远远的jī鸣从外传来,殊离终是抬起头来,低声道:“冷玉,我如今才知道自己这命,还有一半是为你而活的,我必不会让自己便轻易的死了。”
薛冷玉的长长睫毛轻微颤抖,犹如蝴蝶的翅膀。
知道薛冷玉已经醒了,殊离凑在她耳边,低低道:“冷玉,你还没告诉我,昨夜那酒,那只有你喝过的酒,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那酒,十年陈酿,他自己喝过一次,与她喝过一次。只是这一次,他们都醉了。
薛冷玉忍了哽咽之声,含糊不清道:“好酒就叫茅台吧。”
“毛台?”殊离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酒会叫这个名字,却是也不再问,便道:“好,便叫毛台。
等我回来,我们再喝。”
闭眼,再睁开。殊离终是下不来狠心,飘身下chuáng,飞快的穿了衣衫,再没有一丝停留的出了房门。此时是一刻也不能留了,他只怕是再留一刻,只怕是薛冷玉醒来的一个眼神,便让他再做不了任何决定。
感觉殊离已经走远,薛冷玉缓缓睁了眼,她不是不想再见他一面,可这离别的qíng形,却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
不能因为私心而束缚他的人生,可又如何能压抑自己的感qíng。
薛冷玉的衣衫虽是不整,却并没有离身,缓缓的起了身,将衣衫穿戴整齐了,走了房门,却发现小沫正站在门口。
薛冷玉一愣:“小沫姑娘,有什么事吗?”
小沫忙道:“公子嘱咐小沐,来伺候姑娘梳洗。”
薛冷玉点头,知道殊离虽然冷淡,却是个细心的男子。也不忍佛他的意,便任由小沫端了用具,自己洗漱了。
殊离不在,这院子待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夜未归,薛父薛母多少也难免担心,薛冷玉抚着微痛的额头,知道此处便是留恋,也不该多留,便往房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却是又站住。
石桌上,还摆着昨夜的酒菜,似乎是昨夜未完的缠绵。薛冷玉缓缓走了过去,在桌边站了一刻,转身对小沫道:“有没有瓶子?”
“瓶子?”小沫不解:“姑娘需要什么样的瓶子?”
薛冷玉道:“小的有盖子的,可以随身带的那种。”
小沫想一想:“有的,薛姑娘稍候。”
殊离已经明确的和他们说了,从今后起,薛冷玉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他们都是殊离从各处救回来的穷苦人,有个安身之地便是感激涕零,如今殊离嘱咐,又怎会不听。
薛冷玉还站在桌边,心里百感jiāo集,不到片刻,小沫便拿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回来,晶莹剔透的瓶,不过是握在掌心的大小,细细的瓶口处,还系着一根五色的彩带。
薛冷玉接了,小心的将那酒倒了一瓶,将瓶塞仔细的塞了,将小瓶握在手中,想着昨夜殊离的热qíng如火,不禁微微起了笑意。
这酒,便算是他们的定qíng信物吗?
而酒,是个多么奇特的东西,只要收藏好了,时间只能让它愈加香醇,而永不变质。
仔细的收了小瓶,薛冷玉对候在一边的小沫一笑:“小沫姑娘,我回去了。这里麻烦你收拾。”
“回去?”小沫一愣:“薛姑娘不留下来吗?”
薛冷玉道:“我还有事,也还有家,自然不能留在此处。”
小沫神qíng一阵慌乱:“薛姑娘,公子说了,如今姑娘已是这宅子的主人,姑娘您要走,是不是不管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