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有勉qiáng我。”薛冷玉苦笑:“可你看眼前这局面,我若想救出殊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若是一般便能救出,李沐如何会由着殊离这样呆着。他的左膀右臂,少了殊离,只怕是少了不少力量。
宁卿虽然有钱有势也愿意帮助自己,可毕竟是两个国家,没有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能让他援手。
宁卿也沉默了片刻,道:“冷玉,我并不是拿这事要挟与你,若我有办法将殊离救出,我不会忍心你如此为难。”
“我知道。”薛冷玉道:“你能任我选择自己意愿,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么多的事qíng发生,薛冷玉早就知道,在这世界里,并不是只说什么黑白是非,说什么道理对错。这世界,比自己生活得那个年代更要明显,得权势者得天下,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便什么也做不了。
宁卿听了这话,知她心中无奈,可这话却是明白无误,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
见宁卿有些错愕,薛冷玉笑了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要回倾城倾国去看看吗?”宁卿道。
那天在天牢里还不可自制的哭的伤心的女子,便是这短短的一刻便双坚qiáng起来。将悲伤思念收藏的严严实实。宁卿心里,不禁的痛了起来,从来便知道薛冷玉的倔qiáng,却如今方才知道,大事面前,她的心,竟能坚qiáng如此。
听了宁卿提议,薛冷玉只是微微的征了一征,却丝毫都没有多想:“不用了。”
“怎么?”宁卿低声道:“你走了这许多天,不说薛大妈他们,便是倾城倾国里那些姑娘们,也都想你的紧。我们这一去幕渊,便是顺利,再回来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当真不要去看看?”
薛冷玉眼中,也有些向往起来。那倾城倾国毕竟是她付了多少心血的地方,而薛父薛母,更是曾当做亲人相待的人。
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宁卿,你帮我让人送个平安信去吧,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无事,也就行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个妥贴的人,你临走时,必然将一切都jiāo代妥当了。何况还有小安在店里,他做事,我也放心,必不会让我爹娘吃苦的。”
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去见一见故人故地,可是见了,该怎么和薛父薛母解释,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可qiáng颜欢笑,又是多么痛苦的事qíng。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心意已定,还是早一步到了幕渊,早一日将殊离救出牢去。
这以后,最多在幕渊待到三月之后祭祀完成,那时自己再和殊离一起离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宁卿自然不会勉qiáng薛冷玉,也知她心中诸般顾虑,便询问她的意思:“这几日路上,这辛苦,可能忍受?”
这几日路上也算辛苦,最多无聊些罢了。薛冷玉道:“宁卿,你把我看的太娇贵了。”
“那就好。”宁卿笑道:“若是你受的了,我们便也不用休息,便从莫国取道直去幕渊。幕渊形势是一日比一日严峻,我早一日将你送到,女皇知道了长公主寻到,女皇也好早一日安心。”
薛冷玉奇道:“你找到了我,当真还没跟女皇说?”
“自然没有。”宁卿道:“你这不是才允了愿意随我同往吗?若是我先说了,你又不愿,便是我不透露你的行踪,女皇也自能找到你。何况,我这十年来寻你一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若是你身份泄露,你随我回幕渊这一路,只怕是都少不了危险。”
薛冷玉明了道:“你是说,便是我如今答应了跟你回幕渊,你也不打算现在便bào露了我的身份?”
宁卿赞许的点点头:“幕渊朝中,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势力,如果一旦知道公主在外,只怕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虽然会全力护你,可毕竟危险。实在没有这必要,女皇虽然如今日夜寝食难安,可毕竟还是公主的安全比较重要。“
没想到宁卿如此想的周到,连这样大功也可以隐忍不报,薛冷玉道:“你难道不能只悄悄的让她一个人知道吗?”
难道他们没有什么暗地里通风报信的办法吗?飞鸽传书,暗号消息之类?
宁卿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地方,难免隔墙有耳,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保险了。何况从莫国到幕渊还有这么长的路程,不论用何种方式传信,我终究觉得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