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对宁卿的推断只能表示相信,随即不忘刚才最后的那个问题,道:“你刚才说太巧合了,是什么意思?”
事关殊离,她自然是一点也不想漏掉。
“我觉得莫国大赦这件事qíng,发生的太巧合了。”宁卿道。
“会吗?”薛冷玉开始时并不觉得,只是听到殊离无事心里便开心的没有空余去注意别的。如今听宁卿一再的说,虽然嘴上还是不信,可心里不由的犯了嘀咕。
自己在韶吴来回的那么些天,又在牢里见了殊离。却都全然没有能出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刚到了幕渊,那边殊离便赶了过来,这……也确实是巧了一点。难道是因为他打听了知道自己随宁卿来了这里?
“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便赶来寻我?”薛冷玉道。她在殊离心里有这个地位,这一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宁卿想了想,道:“如果说他来幕渊是为了寻你,这我不奇怪,也相信。可我指的巧合,是他出天牢这事,实在太巧了。据桐七说,我们走后三天,他便出了天牢,而这三十天,莫国街头出了个高人算命卜卦无所不能,随即被招进皇宫,再替莫皇治病算命,这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直到莫皇传令大赦天下,一点都不耽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冷玉总觉得宁卿想告诉她些什么,却是听的不明不白。
“很简单。”宁卿道:“我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qíng,所以这高人的事qíng,一定都是殊离自己设计出来的。而他这人,我虽然处的时间不长,却也有些了解,他很深。”
“很深?”薛冷玉勉qiáng的笑道:“不至于吧,我怎么觉得,他是个挺直的人?”
宁卿道:“可可,我知道你不愿想这么多,可这个时候我却不想你自欺欺人。一个很直的人,他可能在李沐身边坐到这个位子吗?他对你的感qíng我自然并不怀疑,可他对别人,却是从不手软。”
“那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薛冷玉笑得已有些难看。
宁卿在黑暗中的眸色暗了暗:“他本该在你被展风颂带走时,便可以脱身前去救你的。可他没有,一直隐忍到你跟了我走之后,这才什么都不顾的出了天牢。这说明他身上,定然有什么更重要的事qíng,而这事qíng,也许跟李沐并没有什么关系。”
薛冷玉将宁卿的话一点一点的消化着,心里竟是沉沉的想到了在展风颂身边时,自己涌起的一点疑虑。虽然展风颂机警过人,可魏大夫对她的营救,实在是有些苍白,那样的手段,和殊离想将自己救出来的决心相比,似乎有些失衡。
宁卿自小长在宫廷,看多了各种各样的斗争手段,心思姿势细腻谨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能看在眼里。开始的时候,因为薛冷玉的关系,他对殊离并不愿多想多查,可刚才这一点疑虑涌上心头,却是扩散开来再也挥散不去
深入了想,更是越想越觉得不妥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宁卿心里虽然疑虑重重,可是看着薛冷玉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却是有些不忍
不由得说:”可可,你也别那么担心,我想殊离背后不管有什么事qíng,他对你却一定是真心的。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来了幕渊,应该是为了寻你“
”恩“薛冷玉也只得应了。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好在殊离明日便到,等见了面,说什么也要把事qíng问的清楚明白
想着明日便能见殊离,薛冷玉心里毕竟高兴
”睡吧“宁卿柔声道:”这里不比你那倾国倾城,早上只怕是没有懒觉可睡“
薛冷玉在倾国倾城里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习惯,宁卿自是知道
扭头看了看宁卿,竟是觉得这样的同chuáng共枕让她没有半点排斥,有些对自己不满,翻了个身背对着宁卿,闷闷道:“宁卿,我都快习惯和你一起睡了”
虽然和殊离有过亲密的关系,可真说起来,自己和宁卿单独相处的时间还要长些。虽然心中那位置已经被人满满当当的占了,可这一抹柔和的身影却又怎么能完全当做无视
宁卿却笑了道:“那样我便放心了。这些日子,只怕还要委屈你和我一起”
薛冷玉皱了眉道:这事qíng,你要我怎么和殊离说?“
便是再大度的男人又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qíng。便是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全然清白没有关系,这殊离心里只怕也要起满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