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张子山所说的,薛冷玉体内某种力量正渐渐的压制不住离红之毒,那些沸腾,正努力的冲出。
殊离心中早有了准备,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薛冷玉知道自己病qíng心灰意冷,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轻轻拍了拍她脸,唤道:“冷玉,醒醒。”
“恩……”薛冷玉正睡的天昏地暗中,迷迷茫茫睁了眼,看见殊离,笑了一笑。
殊离笑道:“真不知我是娶个老婆,还是养个小猪,这么能睡。”
听殊离笑她,薛冷玉抬头往窗外看了看,见映在窗帘一角的阳关一时落日的红晕,知道自己这一觉竟是从上午睡到了傍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喊我?”
殊离扶了她起来,偷偷的环视了一眼,见这房里并没有镜子,暗自松了口气,道:“冷玉,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你嘱咐了我们多少次,说是没有事qíng你睡着了就千万别喊,还说你的作息时间惯于我们不同,习惯睡到自然醒,如今,这么又怨我不喊你。”
薛冷玉听殊离拆穿她以前那样的事qíng,不禁心虚的笑了一笑,看了房里没有其他的人,便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我现在是病人嘛,病人最大,我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
殊离无奈笑道:“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扶了薛冷玉下chuáng,道:“先吃点东西,刚熬好的jī粥,应该合你的胃口。”
薛冷玉凑在殊离身上闻了闻:“你下午在酒缸里洗澡了?这么重的味道。”
殊离也吸了吸鼻子,倒是真没什么感觉,不禁道:“我身上酒味很重?下午见你睡的熟,便和萧泽小酌了几杯,要不我先去冲一冲,免得熏了你。”
薛冷玉连忙一把抓住:“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这酒很香,挺好闻的。”
殊离不说,薛冷玉也不敢问。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和殊离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相聚,他身上那酒味虽是阵阵传来,却是夹杂着那熟悉的感觉,也觉得十分好闻起来。
殊离笑了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正捧了粥,试了试温度,要喂进她口中,却听门外急急的敲门声传来。
不禁皱了眉,又迅速展开。
这个时候,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岂会来找他。难道薛冷玉有了救。
殊离开了门,见小言站在门口,道:“殊大哥,师傅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殊离压着心中激动,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回头看了薛冷玉,还未说话,薛冷玉已是听的清楚,自己拿了碗在吃,一边道:“去吧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虽是身子疲软无力一些,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殊离心中急切,点点头,大步向张子山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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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离这一去一回,不过是片刻时间。
薛冷玉睡了一天,腹中难免饥饿,捧了那碗慢火熬出的jī粥,配着桌上的细致小菜,吃的稀里哗啦,心满意足。
连着两碗下肚,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放下碗,习惯的便用袖子去抹嘴角,手臂提到面前,薛冷玉不禁愣了一愣。
自下了chuáng到现在,只顾一心的吃饭,根本也没有正色去看自己的手。
如今凑到了眼前,竟是发现自己手上脉络,呈现出一条条的血线。
薛冷玉这一惊非同小可,惊慌的用手指在手臂上使劲擦了擦,可那红线又不是画上去的,哪里擦的掉,反而将本来白皙的皮肤擦的一片殷红。
门外脚步轻响,知道殊离回来了,薛冷玉连忙的将手收进袖中,还没来得及摆出笑意,殊离便推门进来。
那个慌张的表qíng,便一点没有掩饰的落尽殊离眼中。
“怎么了?”殊离急忙的上前一步满眼担心的看了她。
“没事。”薛冷玉有些心虚的笑笑,不自觉的想将手臂缩进去不让他看见。
殊离见了薛冷玉这动作,知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不由得去握了她的手,道:“我都看见了……”
薛冷玉想想也是,刚才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殊离必是已经看了半响,有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不再遮掩,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己手臂:“殊离……,我手上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