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金军堡沿着边境而筑,是石砌的堡垒,堡内驻扎二十万的齐家军,而此刻堡内的校场上停放着一只棺木,四周则围满了悲壮的兵士。
皇粤全身是伤,一身风霜的踏进校场,齐家军整齐划一的退出一条路让他过去,他一步步蹒跚地走至棺木前,里头躺着的正是齐王。
他只需看一眼那全身发黑的尸体,就知自己父王是遭毒死的!
当他悲恸愤怒跪下的那一刹那,二十万齐家军跟着跪。哭声响彻云霄,惊天地,泣鬼神,齐王至忠,却一生未受陛下信任,被贬至贫瘠苦寒之地,从未享过亲王之福,劳苦功高却不得善终。
皇粤流下了悲戚之泪,父王之死该怪谁?怪皇帝身边的jian臣,还是怪皇帝本人?
“世子,齐王惨死,咱们兄弟请求为王爷复仇!”有人高喊。
“对,为王爷复仇,齐家军为王爷复仇!”
二十万大军齐喊,这声音穿云震天,椎心泣血,震摄人心。
“陛下让我来问,世子是要率齐家军造反了吗?”堡外传来魏高演的声音。
皇粤一震,起身跨步出堡,看见魏高演竟是带着教十万军队摆阵于堡外。
“造反的恐怕不是我,是你与卢成吧!”皇粤怒道。
魏高演冷笑。“世子这是想颠倒是非呢,明明是齐家军高喊着要复仇,可这是想向谁复仇?莫不是怪陛下让齐王在此风chuī日晒,郁郁不得志,所以你齐家军不满想反陛下吧!”
皇粤冷笑,“卢成派你来是对了,你魏高演诬陷忠良的本事一流,可惜,只能耍耍嘴皮子,没能在我来的途中就要了我的命。”他这一路遇刺无教次,每一次几乎都是死里逃生,能活着来到边疆真是不容易。
魏高演无耻的笑。“世子是运气好,但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你不如束手就搞,我还能作主给你个全尸。”
皇粤怒不可遏。“我齐王一脉忠君爱国,父王更是尽忠职守,我何罪之有?”
“齐王到死陛下都没能颁个尽忠爱国的匾额给他,世子自己也命在旦夕了,这还争什么忠名?”魏高演澈他。
“魏高演,你与卢成láng狈为jian,蒙蔽陛下谋害忠良,既然陛下派你来bī反,那我成全——”
“皇粤,三哥尸骨未寒,你悲伤过度,可别乱了心智。”皇文诺骑着黑幕,身前坐着魏绾烟,在皇粤说出要造反的话前出现了。
“皇叔?!”皇粤讶然见到皇文诺,但一见到他便知自己险些给了魏高演杀他的借口了。
“王爷怎么来了……呃,王爷来得正好,齐王无疾而终,本是老天眷顾,可世子却率众鼓噪,您说这该怎么办?”魏高演见了墨王即睁眼说瞎话,齐王分明被毒死竟说无疾而终。
齐家军闻言个个怒容满面,剑扳驽张,而魏高演要的就是刺激他们造反。
皇文诺嗤笑未语,由他身前的魏绾烟道:“堂伯父好厉害,这才刚到,连齐王的尸体都没看上一眼,就已知齐王是无疾而终的,这点侄女十分佩服,还有堂伯父说世子带着齐家军鼓噪,但侄女见到的却是您在bī反啊!”她对这个利yù熏心的长辈本就无好感,这会儿见他竟成卢成走狗,带人来迫害皇粤,对他更加厌恶。
魏高演当即变了脸,斥责道:“你这丫头懂什么?这什么地方哪是你一个女子能来的,还不回京去,要我替你爹教训你吗?”
“魏大人是不是忘了看她跟谁一起了,本王未来的王记需要你来教训?”皇文诺冷冷反问。
魏高演脸色青了起来。“王爷在魏氏祠堂是说过要娶绾烟丫头的话,可卑职怎么听闻您去常州时,岳老爷子已说清楚在崖下救起的人不是绾烟丫头,而是另一名叫月亮的女子,如此绾烟丫头怎还会是您的王妃?”
“那个叫月亮的女人已死,本王对她qíng已逝,此刻钟爱的是你的侄女魏绾烟。”
他这làngdàng的话让身前的女人磨牙了,真话讲不得、说不清,但假话就不能好好讲吗?什么叫对月亮qíng已逝,此刻钟爱的是她?自己难道是横刀夺爱吗?况且照他这说法,他现在宠着她,日后她也有可能失宠,这家伙随时会移qíng别恋!
她气得朝他腰际狠捏了一把,他拧了眉,身后的五戒瞧见主子受nüè,不由缩了宿,额头冒了汗,可主子自己都忍着没吭声,他也没敢放个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