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说,说完快滚!”她气怒道。
“是,王妃,您爹来了。”五戒告诉她。
魏绾烟一愣后立即站起旁。“爹来了你怎不早说?”自己失明后,让王爷qiáng行接来王府疗伤,当时她爹替祖母挡了王爷一掌受了伤,自己也需要静养,无能力照顾她,便没阻止王爷带走她,最重要的是,他晓得王爷对她的心意,她在王爷身边爹很放心,之后爹正式致仕,便离京远游了,这会儿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您别急,王爷正陪着他,只jiāo代不要吵醒您,待您醒了再过去就行了。”
她脸又红了,自己贪欢一夜,那家伙故意不叫醒她,让她睡个饱,但爹来了,怎好让爹等。“爹在哪?我这就过去。”她马上说。
“魏老爷在前厅喝茶呢。”五戒回答。魏究选已没了官职,如今便称老爷。
魏绾烟让朱宝扶着匆匆往前厅去了,一踏进厅里,就听见魏究选的笑声,她心下一暖。
“爹声音宏亮,这身体调养得不错。”她笑着说。
魏究选见她出现,立刻上前从朱宝手中接过她扶她来坐下。
“你气色红润,瞧来王爷照顾得好。”他也称赞道。
这话让她脸庞更加红艳起来,皇文诺见了,想起昨夜,一抹浅笑在嘴角流转着。
“爹致仕后,不是说要去常州一趟,去给外公焚香,之后云游去,怎么会过来的?”她问,爹不做丞相后日子反而过得轻松,四处游山玩水,总算能清闲度日,她很替他高兴。
被女儿这一问,他神色沉凝了。“你祖母……时日无多了,爹是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讶然,“祖母病了我怎么不知?”
“是我没让人告诉你。”皇文诺道。
“王爷为何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皇文诺态度极为冷淡。
她自是明白为什么,姑且不说祖母前世是舒丽这件事,就说祖母狠心害她失明,这男人就绝不能原谅祖母,更想杀了她,要不是当初爹替祖母挡下那一掌,祖母已是没命了,因此,如今祖母在牢里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关心,也不会想让自己知道。
她叹了口气,祖母对自己虽然没有半丝亲qíng可言,但毕竟是自己这世的亲人,她到底是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的地步。
“爹,祖母怎么了吗?”她不问王爷了,改问自己的爹了解状况。
“唉,你祖母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一辈子,下狱后哪里能忍受牢里的生活,这抑郁之下身子便不行了,让人带话给我,让我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你是她的孙女,即便她对你无qíng,爹还是希望你也能一道去探探她。”魏究选说。
她晓得爹来的目的了,也知道为什么王爷不急着让她见她爹的原因了,因为他不想她去探祖母,希望爹见不到她就自己去了。
“好的,我随爹去。”她点点头。
“不许去。”皇文诺果然有意见。
魏究选听见这话尴尬了。“绾烟去见她祖母是身为后辈该做的事,王爷不该阻止。”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觉得她无须尽什么晚辈之道,这毫无意义。”他冷然说道。
“您……”
“我去,不管王爷说什么,我去,爹就别动气了。”她忙站起来道。
“魏绾烟!”换皇文诺动气了。
“别说了,不管祖母如何对我,有些话到了她临终之时,我还是想对她说的。”她正色道。
“你对她有什么好说的?”他拧眉。
“王爷陪我一起去吧,我想了结两世的恩怨,下一世不想再结仇……”
他一怔,清楚她的意思了——他们连着两世都受她所害,两人爱得辛苦,甚至悲惨,若还有第三世,她希望所有的仇恨在这世结束,不要再带往下一世去。
盯着她那双明亮却看不见的眼睛,他的胸腔似乎被什么塞满,艰涩切骨,终不再阻止的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魏绾烟由朱宝扶着先上了停在王府大门的马车上,魏究选虽已致仕,但仍放不下朝攻,尤其这趟去了常州,见到了些民qíng,有些感触,便先对皇文诺说凡句针砭时事的话。
魏绾烟坐在马车内,忽听见有人经过,不知马车里有人,就站在马车旁啧声道:“刚才好像有人看见前丞相魏究选进到王府去了,这不会终于要将女儿带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