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花开_作者:菲言菲语(74)

2017-08-10 菲言菲语

  那群打斗的人里有土匪,有妖刀,都穿着红衣,都使的刀,纠缠在一起,包围圈忽进忽松,偶有飞出来的东西,血、沙子和人的躯体。只有打斗中的人分得清敌我,对妖刀来说,除了自己其他就都是敌人,对红衣人来说,就那什么什么了。如果这个时候宝瑞加入战局,只会造成麻烦,她自己的麻烦,还有妖刀的麻烦,不仅施展不来,还可能拖累对方。

  宝瑞看了看脚下躺着的这个人,心里来了脾气就踹过去一脚。这个人正是妖刀叮嘱她,找机会拿下的使一双弯钩的人,此时以被她点了昏睡xué丢在脚下,没有了知觉。

  她想了想,觉得目前最好的制止妖刀的方法只有一个,便身体力行:“妖~~~~~~~~~~~~~~~~刀~~~~~~~~~~~”

  随着她这声高呼,妖刀冲破重围跃了出来,他第一时间以为是宝瑞有危险了。

  待到了跟前却发现不是,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那些土匪也杀红了眼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咦,怎么有两个妖刀,不管那么多打了再说。

  宝瑞左跳跳右跳跳,闪身,纵身,飞身,她轻功好,现在不想也懒得拿武器伤人,顺着来人攻击的势头借力躲闪,有时候还跃起脚尖点着来人的肩膀弹跳开去,她问:“为什么死那么多人?”

  自然是在问妖刀。

  妖刀耸耸肩:“你看他们的样子嘛,分明是他们舍不得我不想走呀~~”

  宝瑞无奈:“你想他们活还是想他们死?”

  妖刀正忙住左右四处招架,听她这么问没了好气,回道:“这不是明摆着吗?”

  宝瑞手一扬,一声大喝:“抓住我的手!”

  两手相握,顿时狂风大作,沙尘滚滚,只觉得是沙漠的风bào席卷而来。沙漠的风bào可怕qiáng悍到先是摧毁一切,然后又掩盖一切,血、生命、万物、时间。

  什么都看不见。

  妖刀的第一反应是,一把抱住宝瑞——扑倒在地——再将她紧紧护在身下。

  宝瑞反手轻轻拍了拍他宽广的背,小声在他耳边说:“是我使的幻术和迷烟。”

  妖刀安心地笑了,尽管他什么都没看见,眼前只有飞舞的沙子。

  那些土匪在风bào来时一片慌乱,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妖刀下逃命的机会,这个机会比在肆nüè的沙bào中存活还是高点的,所以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四散而逃,奔命。

  在奔命之间他们都听到了妖刀鬼魅的声音:“回去告诉周启刚,我妖刀,大漠的鬼王回来了。”

  狂风乱作已经停息,其实是没有发生过。妖刀将宝瑞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天却已经黑了,看着眼前着亮晶晶狡黠的兔子眼,又看看自己身上确实没有风bào刮过的痕迹,周围的沙丘仍然平静地蔓延着,尸体还是尸体并没有被沙子掩盖掉,血迹在黑夜里斑驳得令人作呕,他终于确认那确实是幻觉。

  他有点不能接受:“幻术还可以这么厉害?”

  宝瑞得意笑笑:“呵呵,这个主要是得趁人不备,还加了迷烟才有这样的效果。”

  看看脚下的人,她又有点可怜地哀告:“使幻术有点累,我们走了好么。”不由分说就趴在了妖刀身上,妖刀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凉。

  正好有现成的骆驼,他赶紧把宝瑞放下,将一只看起来是驮水粮的骆驼拉了过来,托着宝瑞坐上去,又把那昏迷的人象包袱一样丢到骆驼屁股上,自己也骑了上去。

  调转骆驼,向黑城方向行去。

  老套qíng节定律

  已是三月上旬了,弱水河边的牧人帐包已经开始多了起来,但黑水城的夜还是这么冷。

  倒霉的宝瑞就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缩在黑水镇燕军司都督府家大院门廊的屋梁上chuī着冷风,监视这活真是累人,天已经黑了一个多时辰了,蚊子都睡着了,她这里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听到妖刀的笛音。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

  回想起那天的qíng形,她都要开始怀疑妖刀的判断了。

  那天他们二人拎着陈二这个大包袱——那个使双弯钩的土匪(真是没水准的名字)潜回黑城,并将他点醒后,妖刀就开始和他“倾谈”。

  说起这陈二,当年也算是受过妖刀的救命之恩的,现在妖刀又饶了他的命,对妖刀自然是知无不言。妖刀也终于了解到最近鬼门的一些qíng况。一是周启刚做了鬼门的新老大,这个以为不算新闻了,二是周启刚居然邀请了大漠里所谓土匪帮子的“加盟”。以前在妖刀的压制下,鬼门行事还是守着妖刀的规矩的,其他土匪窝子呢,忌惮于鬼门的实力,也不敢和鬼门定下的规矩顶着gān。周启刚一反,当然就把所有规矩都废了,大家三下五除二重新划分好地盘,不再有什么手下留qíng,能抢就抢,该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