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倩妤单手拎起菜篮走进厨房。
“哇!冰箱怎么塞满了冰袋?”麦倩妤如见鬼魅般地冲出厨房。不用欧汉文知招,她知道那些冰袋就是他放的。
“哦,”欧汉文似乎习惯了这种大呼小叫的反应,耸个肩,一派稀松平常的态度。
“借放一下。”
“我的菜要摆哪?”
“这个嘛……放我肚子好了。”讲到吃,欧汉文就有反应了。
昨夜,面对麦倩妤“添油加醋”、“jīng心调配”的饭菜,他吞了满口的口水,还是无法将食物咽下。空着肚子熬了一晚,今早又忙着把东西搬来,他的胃早饿得慌了。
“想得美呀!”麦倩妤昨晚不惜牺牲自己的优秀厨艺,目的就是想让他知离而退,未料这个人不仅脑袋秀逗,连味觉都出了毛病。“你休想要我再煮饭给你吃。”
“我再也不敢吃你煮的东西。不是我爱说你,当年,你的一流厨艺名满学生会,我就是被你的手艺……”欧汉文不知不觉地泄了心中的qíng意。是的,早在她一手包办整桌的山珍海味时,他就被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孩折服了。他其至还能将当年桌上的菜名一一背出来,只是他再提当年的痴狂,恐怕麦倩jian又要发飙了。
“怎样?”麦倩妤追问。人总是有虚荣心,特别是唯一称得上是专长的才艺。
“总之,你的厨艺退步了。”
“对啊!妈咪煮的东西愈来愈难吃,昨晚的菜好恐怖哦,爸爸都吐出来了。”一旁的麦筱竹替欧汉文摇旗呐喊,摆明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麦倩妤非常激动,不是因为欧汉文批证她的厨艺,而是筱竹的态度。她居然在吃醋,吃自己女儿的醋。
她嫉妒筱竹可以和他轻松自在地同在一阵线,而她在那一吻之后便一直处于防卫状态,时时提防着他。
“算你行!以后,厨房的事就jiāo给你,不然,别住下来。”麦倩妤泰半是赌气的威胁着。
“没问题。”下厨还难不倒他。从小到大,家里有柳妈这个高手在,他多少学了一些手艺。“你把东西放着,待会我再处理。”
“好棒哦!我的爸爸会煮饭耶,太帅了。”麦筱竹难声雷动地拍手叫好。
麦倩妤突然发现筱竹不再叫“欧爸爸”,而是“爸爸”。她知道“爸爸”这两个字在筱竹心中的意义。看女儿叫得如此顺口,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样的亲密是理所当然。
“等会儿爸爸再炖一锅红烧ròu请筱竹吃。”欧汉文弯下腰,在麦筱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又响又夸张的吻,惹得她哈哈大笑。
“爸爸好坏哦!快把我的额头啃光了。”
麦倩妤就愣在一旁目睹这个画面。
她想哭,因为这幅温馨动人的画面不曾出现在筱竹的生命里。
她想笑,因为筱竹是如此的快乐。
她更想骂人,欧汉文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将她摒除在这个画面之外。
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激dàng着她的矛盾立场。她不知自己该走向他们,或者是做自己的事。
天啊!她不想让陆家扬这个负心汉扰乱生活,到头来,搞得她心神不定的人却是欧汉文,这个她一直待这如“姊妹”的男人。
突地,电话铃声震醒了麦倩妤的澎湃迷思。
“gān妈!一定是gān妈打来的。”麦筱竹第一个跑到电话机旁。“喂——喂……没有……不知道……”她的脸上由一片欣喜转为迷惑。
“谁打来的?”麦倩妤走到话机旁,拍拍筱竹的背,示意换她接听。
麦筱竹把话筒jiāo给她,对方却已挂断电话。
“找谁呢?”欧汉文将麦筱竹一把抱起,亲昵地问道。
“找死掉的爸爸?”两个大人真正胡涂了。
“电话里面的人问我‘陆家扬在不在这里’,爸爸死了嘛!我就跟那个人说‘没有’。”
欧汉文只差没脑中风!筱竹居然认陆家扬当父亲。
他翻着白眼,死命地盯住麦倩妤,她欠他一个解释。
麦倩妤没注意到欧汉文的死鱼眼。她不解的是,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对方又怎会主为陆家扬在此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汉文绝不允许自己的亲生骨ròu叫他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