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傅友诚眼神微黯,凉意蔓延眼底。
罗治伟听傅如珍一提,这下也知道顾家一家老小亲自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他露出微笑,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代替傅友诚回答,“是啊,老大月底确实有个展览,共展出大约五十件的作品,为期半年,结束后会有个拍卖,共要卖出三件作品,不过拍卖所得老大已经决定要全数捐出去了。”
“捐出去?”傅如珍脸上虚伪的关心笑容瞬间隐去,“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怎么能随便就捐出去,这些可全都是傅家的财产。”
“姑姑,”罗治伟没好气的更正,“那些收入全都是老大作品的拍卖所得,怎么也算不上是傅家的财产。”
“你说什么鬼话,友诚姓傅,怎不是傅家的财产?”她扬起下巴,厚脸皮说。
贝郁琦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如珍,“姑姑,就算是傅家的财产又如何?你好像忘了,你虽然姓傅,但从嫁出去的那天起,你就不算是傅家的人,说到底傅家要怎么处理傅家财富不关你的事,轮不到你出意见。”
傅如珍闻言脸色一变,贝郁琦的话狠狠踩到了她的痛处,她一时忍不住气,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哇!”贝郁琦反应很快,连忙将脸埋进了傅友诚怀中,一副怕得发抖的柔弱样,“老大她要打死我,我好怕——”
傅如珍看着傅友诚刀似的眼神she向她,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她连这女人的头发都没碰到,他竟然就动怒了?
她脸色变得难看,死命瞪着装娇弱的贝郁琦。这个令人厌恶的狐狸jīng!
“友诚,”她用力将手放下,“可别忘了静子小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很清楚野田家是什么来头,你现在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扯在一起,怎么对人家jiāo代?”
未婚妻?!听到这个词,贝郁琦着实楞了一下。调戏傅友诚那么久,没想到名糙原来有主了,不过凭他的条件,有未婚妻也不是什么令人讶异的事,只不过她心里突然觉得不太舒服。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爷爷生前的决定与我无关。”傅友诚口气平淡,几句话表明野田静子跟他没半点关系。
“难不成你拿了爸爸所有的遗产,就把他生前的话当耳边风,不想认账了?”
“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认什么帐。”他这些话是说给贝郁琦听,若是她不在场,他才懒得多解释。
“连手都没碰过就把人家订下了?!”贝郁琦闻言,不知为何心qíng大好,双眸闪闪发亮,“老大,这样就要娶了?你好歹也先验个货吧。”
这女人……傅友诚彻底无言了,他的神色不善,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傅如珍仍是不客气的开口,“你不娶她也行,把从爸爸那里拿到的财产全都吐出来。”
对于自己的父亲,她的心中满是怨怼,当年就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她就把自己刚出生的次子送进傅家,谁知道孩子却在抱回傅家的当天晚上被人闯入抱走,最后找回来时,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时孩子才不到一岁,就因为与傅友诚差不多时候出生,所以替他挡了这个死劫,据说当时死的该是傅友诚,而不是他的儿子,她去询问父亲,谁知道她父亲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是那孩子运气不好,怪不了人,就不再追究,最后他甚至还把傅家的一切都留给了傅友诚,她还得苦哈哈的看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脸色,伸手跟他拿钱,活像个乞丐似的。
“关于这点,我爱莫能助,”傅友诚没什么耐xing理会傅如珍的无理取闹,“爷爷将财产jiāo给我打理,姑姑若看不顺眼,大可以去找他老人家谈。”
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人都死了怎么谈?你咒我去死吗?!”
傅友诚懒得跟她争论,给罗治伟一个眼神,后者很快从口袋里拿出支票。
其实说到底就是要钱,拿钱之后就会走了。花钱买清静,这是他一贯的作法。傅如珍见了支票,立刻不客气的收起来,不过脑筋还是在傅友诚的作品上头。
这个外甥是天才琉璃艺术家,虽然作品不多,但个个都深具风格,在业界备受推崇,只要是他的作品,在市场总能卖得高价,只要能左右傅友诚,他就是个提款机,因此她巴不得他把所有的作品都jiāo给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