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终于满意了,轻轻拨开她脸庞上的乱发,那炽热的视线教她惶恐。
“可以了吧?”徐明静握紧拳头,感觉心跳很快,身体亦不争气地发烫。
他浑身散发危险的讯息和力量,贴身的白衬衫刻划出他的肌ròu线条,粗犷阳刚的气息让她晕眩。
他靠得太近了,她被他身体传来的热气烘着。
崔胜威还想说些什么,但她似乎很紧张。唉,胃痛的人不该再添压力。
他退开,挥挥手。“走了。”
徐明静一直瞪着地面,直到他走开才松了口气。她虚弱地靠上墙,听着屋外哗哗的bào雨声……
好极了,这雨也够大了。
bào雨冲击地面,漉起水花,一盏昏huáng路灯挺立在雨中。
崔胜威站在门外,无奈地打电话叫计程车。他没有伞,小小屋檐挡不住雨势,bào雨漉湿他的衣衫。
他láng狈地拍去肩上的雨珠叹息,为自己多事而落到这处境感到悲哀。自从遇见她,他就不对劲了。
他往后靠着门,想避开不断飞漉过来的雨。忽然身后的门打开,他失衡往后跌,跌入一个温暖的胸怀。
徐明静?他从她左肩窝往上看,她不悦地低头瞪他。
“你怎么出来了?”其实他有点高兴,背后的身体好暖好舒服。
“还不站好吗?”是想蹭多久啊?
真是,小气。
崔胜威站直,看她哗地按开雨伞。
“借你,不过要还。”
“不要。”
“不要?”
“我不喜欢家里放别人的东西。”他学她。
“送你、送你行了吧?”
“不能拿你的伞,这会不吉利。你不知道吗?‘伞’代表‘散’,如果担心我淋雨就送我回家,油钱我付——”
“不要就算了。”她把伞扔地上,转身进去,砰地关上门。
“喂?你这女人脾气怎么这么坏?都不能开玩笑啊?”他赶紧捡起伞,冲着门嚷。“不然可以陪我等计程车啊?喂?蚊子很多,点个蚊香也好啊,喂?走了?坏女人——”
门后,徐明静笑了出来,发现自己被逗笑又愣住了,怔忡着,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她没离开,背抵着门,默默陪他等车,听他在外面幼稚的碎念。
他们隔着一扇门,他撑着伞孤伶伶地等车,不知道徐明静就在另一头靠着门陪他。
他在这里,让她温暖又恍惚。好像在黑路走着走着,忽然身旁多了个人陪着走。他霸道莽撞,硬是闯进她走着的黑路。
现在她的胃不疼了,心却揪着,该怎么办?
直到听见计程车驶来,她才下楼回到地下室。
这一夜bào雨,彼端的高金霞也不平静。
她qiáng忍着激动的心qíng,面对深夜来访的儿子。
他来看她时总会挑在夜深时候,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能见到儿子,高金霞很高兴,只是每次都证明了他来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高金霞翻阅摊在桌面上的留学资料。“为什么要送敏儿到英国念书?英国那么远。”
“这是我们夫妻的决定,我们是有计划地栽培她,希望敏儿在那边留学能住好一点,学费和住宿加起来,一年大概要五百万。”
王皓将存摺放在她面前。“这是敏儿的户头,她是你的孙女,要出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她看着办吗?高金霞笑了。“要我赞助?那么至少让我和被赞助者吃顿饭聊一聊吧?”
王皓脸一沉。“敏儿不需要知道你这个奶奶,那只会令她痛苦。”
这什么话?一旁候着的满姨怒看向他。
高金霞点点头,明白了。“八月二十是我八十大寿,会在恒星饭店举办生曰宴,你们可以带敏儿来让我看看吗?我不会跟她讲话,只希望在她出国前能见见她。如果你愿意,她的留学费我全付”
王皓冷笑,颇伤心地愤恨道:“说到底这是在跟我jiāo换条件吧?”
“就这么点要求,一年五百万我得付五年,不值吗?”
“你他妈的就是有钱!”王皓bào怒,拿起存摺起身骂。“我一出生就把我送养,既然有本事拋弃儿子,那么至少去gān点像样的事啊。当酒女、去贩毒,最后连高利贷都gān,bào力讨债还坐牢三年,活得这样‘风光’,还指望我去参加你的庆生会?你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王教授是你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