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及时的闭嘴,没说出口的话在嘴里拐了一个弯儿已经换了内容,“什么题目?”
“不过是前几年秋闱的题目罢了”,徐子玉顺口答道,抬头瞅瞅天空毒辣的太阳,“这里有些晒,表妹我们进去说吧。”
徐子玉最近的日子确实很不好过,尤其是自从徐子越回到徐家。
徐贤确实严格,比起书院里的师傅不知严格多少,一句书背错便要挨板子,一个字写错有可能饭也不给吃。徐子玉还很小的时候徐贤已经苦口婆心的告诉他你是要科举的,只是那时他只当是玩笑话。
他是承文侯府的世子,是当朝贵妃的亲弟弟,只要不造反一辈子荣华富贵考什么科举?
谁能想到徐子越不知什么毛病突然要去科举,科举也就罢了,前天父亲突然打发人居然让他一道去。
徐子玉惊得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如此也就罢了,徐子玉安慰自己不过走个过场便好,谁知第二天父亲就请了一位老师,听母亲说是这次秋闱的主考之一。那位大人倒是比父亲亲和,讲起书来也比父亲生动的多,只是临走前留了十来篇题目,说等下次来检查。
徐子玉直到蒋楠走了还没回过神。
他真的要去秋闱了?父亲不是开玩笑的?徐子玉大略看了那些题目,看完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道这辈子也别想考中。
徐子玉随着苏文卿进了青黛院,一众丫鬟们目送苏文卿送了大少爷出去转眼便带着二少爷进来各个喜笑颜开。明明都是府上的少爷,徐子玉一进院子懒散的丫鬟们顿时活跃起来。
徐子玉进了正房,苏文卿没说话荷藕已经笑盈盈的上来伺候。适才不qíng不愿拿出来的好茶,苏文卿还未吩咐荷藕已经利落的斟了茶,甜甜的唤声二少爷,“用茶。”
徐子玉接过茶杯缓缓喝了口笑笑,“茶是好茶,只是清香不足,真是可惜了,斟茶倒真是雪芮最出色。”
荷藕的脸瞬间刷的通红,脸颊烧的不像话,半晌才qiáng压着眼泪道,“奴婢逾越了。”
“我不知是荷藕斟的茶!”徐子越放下茶杯忙道。他只当是一般小丫头泡的茶所以这才随口评价一句,再看荷藕,白嫩的脸颊惨白一片眼圈已经发红只能柔声安慰几句,“不会斟茶又有什么关系,等你雪芮姐姐好些了我让她教你。”
荷藕听完这句话越发憋屈,什么都是雪芮,谁想和她学!
明明她也是太太身边的人,为什么就留了雪芮让她来伺候苏文卿!二少爷不喜表小姐,自打来了青黛院就未曾见过二少爷,今天已经实属惊喜。
只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柔柔的向徐子玉道了谢,一双yù哭的朦胧泪眼越发惹人怜,徐子玉心里蓦地一软。
苏文卿自打进了正房一直未曾出声,荷藕向徐子玉讨宠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里边的心思不言而喻。
原来荷藕也是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上辈子却没有发现呢。
当年一心一意只看着徐子玉一人,果然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竟未曾觉得徐子玉哪里不好。如今只不过没了当年那份心思,再看徐子玉只剩下愚昧与轻浮。
这样一个人,果然应了小姑姑的那句话,瞎了眼又死心眼。
为什么会对徐子玉死心塌地?
不想留徐子玉太久,苏文卿适当的提醒荷藕,“父亲前些日子送来的gān果唤作巴达木的,拿过来给表哥尝尝。”
荷藕吃惊不已,不知苏文卿为何会帮她,未曾来得及多想已是对苏文卿多了几分感激,急忙伏了伏身,“奴婢这就去。”
苏文卿含笑坐在梨木圆桌的东面,距离徐子玉最远的地方解释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听说是北疆的果子京城难得见到,表哥既然来了就尝尝。”
苏文卿请徐子玉进来又如此客气,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徐子玉说徐贤找了好些题目。
至于是什么题目,苏文卿一想便知,大抵是前几年秋闱的试题。
上一世徐子玉与徐子越皆是正极二十一年参加的秋闱,徐子玉那时已是十七岁,王氏为了儿子考中为徐子玉找了不少前些年的试题,私下更是送礼无数,不过徐子玉到底没有考中。
当然,徐子jīng才绝学的考中了解元。
徐子玉不爱读书,苏文卿却是为了徐子玉看过无数生涩的书本。当初徐子玉做不出文章,苏文卿甚至帮她写过一二,至于二太太替徐子玉寻的往年秋闱试题,苏文卿正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