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任由她用手指探索着他的背脊,彷佛怕弄疼他似的,她的动作很轻,那宛如羽毛轻搭着的触搔感,让他的心一阵阵的苏痒。
他无声的低笑着,觉得此时的qíng景,倘若能换个地方就更好了。
拂chūn在他背上摸到一道由左背延伸到右后腰的伤口,手指摸到那皮开ròu绽的伤处,她的心疼得狠狠一颤,连忙拔开瓶盖,将金创药沿着仍在出血的伤口仔细撒上。
上完了药,她用有些哽咽沙哑的嗓音问道:“还有哪里受伤?”
“那两处在身前,我自个儿来就可以。”再让她摸下去,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从她手里接过金创药,他将药粉撒在右上臂和左腰,这两处都只是皮ròu伤,伤口也不深。
上好药,永玹将衣袍穿上,转过身看向她,关切的问道:“你可有受伤?”他一直护着她,她应该没受什么伤,但他仍是不放心。
拂chūn揺揺头,“我没受伤。”
此时终于能细想先前危险的qíng况,她发现不是她武功髙qiáng才没受伤,而是他一直在身边护着她。
“永玹,你不需要牺牲自己来保护我。”论及身分,他比她更尊贵。
“是我连累了你,不该带你过来。”他没想到会让她遭遇这样的危险,倘若知道,他定不会让她跟来。
“是我自己要跟的,不是你的错。”拂chūn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不知进来了多久,她感到饥渴难耐。
永玹低声笑道:“若是出不去,困死在这里,那我们就一块下huáng泉做夫妻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又没成亲。”
“你不是答应要嫁给我了?”
拂chūn正要回嘴,但旋即想到他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遂也懒得多说什么,便顺着他的话道:“要是真的出不去了,死前咱们就在这儿拜堂吧。”
“好,一言为定,与你不能生同衾,但能死在一块倒也不错。”说着,永玹展臂将她揽进怀里。
她没挣扎,安静的与他依偎在一块。
石dòng里十分yīn寒,两人的休温煨暖了对方,经过一场厮杀,他们都筋疲力竭,困倦的阖上眼,相拥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拂chūn因为又冷又饿醒了过来,此时安静的石dòng里忽然传来水声,她惊讶的叫醒永玹,“永玹,快醒醒!”
石dòng太暗,瞧不清四周,加上之前他们太过疲累,未曾探索这石dòng,如今听到有水声,也许表示有出路。
“怎么了?”永玹徐徐睁开双眼。
“你听,有水声,说不定我们能出去了。”那水声淅沥沥的一直持续不停。闻言,他凝神细听,确实如她所言,有水声传来。
“我们循着水声走,或许能找到出路。”她欣喜的扶他站起身。
两人在黑暗中互相扶持,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半晌,水声越发明显,两人忍不住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却发现没有路了,有一堵石壁挡在前面。
都走到这里了,拂chūn不甘心的捶打着那堵石壁,“为什么没路了!”
永结握住她的手,“别伤了自个儿。”
自打进墓室就被一路追杀,几经生死危险才逃到这里,她再也抑不住qíng绪,怒吼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怎么就没路了呢?老天难道真要让咱们死在这里吗?!”
他搂着她,柔声安抚,“你别灰心,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再四处找找,一定有路能够出去。”
知她遭遇这一连串的变故,定是又惊又怕又累,方才以为能出去了,现在那希望又没了,换了其他的姑娘只怕早就受不了,她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
拂chūn的qíng绪冷静下来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道:“对,说不定这里也有机关。”她不相信他们真会被困死在这里,她离开他的怀抱,继续摸索着那面石壁,想找出机关。永玹也在一旁寻找。
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拂chūn又累又饿,靠着石壁坐下,有些绝望的道:“要是我再也出不去,我额娘还有我弟弟该怎么办?我阿玛和额娘只生了我们姊弟俩,以后谁来照顾常临?”
“咱们一定能出去的。”安慰了她一句,永玹撑着身子继续寻找机关,但过了好半晌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