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军乃属于兵马大元帅岳扬,是大宁最qiáng的一支军队,曾立下无数战马功劳,而岳扬的嫡女岳楚兰是知名的京中才女,原本是呼声最高的皇后人选,岳扬动员了朝中许多人脉想拱自己女儿问鼎后宫大位,最后皇后之位却落入楼家手中,他自然是不甘心了。
证据、动机、证人一应俱全,岳扬密谋谋害准皇后乃是重罪,不管他怎么说自己没有派人掳走准皇后都没有用,因为少爷“亲眼看到山贼吞了令牌”,而仵作也“亲手在山贼胃部验出令牌”。
皇上震怒,收回岳扬兵权,岳扬连同岳家所有家眷流放荆州,永生不得回京,岳家九族永世不得为官,不得参加文武科考。
皇上登基后早想收回岳扬的兵权,因那岳扬自恃军功,在京中纵容部下无法无天,甚至请大金国的王子到府做客,自己也大剌剌的带着小妾到大金国做客,这已踩到了皇上的底线。
连他这个微小的人都明白,或许这事真是岳扬幕僚所为,但他们肯定不会那么笨留下什么令牌的把柄,究竟是谁要毁了皇后的名节,真相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姐还是成了皇后,而皇上也顺利除去了眼中钉。
现在,少爷当时那肃杀的表qíng又出现了,令他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不知道少爷又会把事qíng搞得如何大。他自小服侍少爷,深知少爷xing格里有种跟老太爷非常相似的劣根xing,那就是平时可以跟你相安无事,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对方后悔莫及,万劫不复!对于小姐,少爷的信念一向是只有他可以欺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姐,所以他才会把掳人事件无限扩大,大到任何人站出来说qíng都没有用……其实也闹大到没人敢站出来说qíng或提出质疑就是了。
而现在……这就奇怪了,这里有什么少爷很宝贵的人吗?有人招惹了那宝贵的人吗?不然少爷的眼神怎么会……
“少爷,您倒是说说话啊!伤到哪儿了,这血……”还有您身上yīn寒的气息……
楼天临眼波不动。“无事,不是我的血。”
路明直拍胸口。“吓死小人了,哪个不长眼的乱造谣,说见到县太爷让人给刺死了。”楼天临冷冽地道:“确实有人想对我行凶,孟姑娘替我受了劫难。”
“孟姑娘?少爷是说银衫姑娘?”路明又吓了一大跳,他惊讶的睁大了眼,左右没见着人,心里不由得狂跳起来。“难道孟姑娘……孟姑娘她……”她替少爷死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医娘从内堂出来了。楼天临气息微滞。“如何?”
医娘敛衽一礼道:“回大人,已经给姑娘上了药也施了针,如今止血了,只是伤口颇深尚且不能移动,姑娘也还未醒,大人可以进去看看。若姑娘醒了,切记不可和姑娘说太多话,免得伤了姑娘元气。”
楼天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撩起布帘大步而入,路明连忙跟上。
房里,银衫静静趴在chuáng上,眼眸闭着,脸色苍白,像睡着了一般,谁能想到这柔弱的身子在半个时辰前流了那么多血……
楼天临半坐在chuáng边,爱怜地轻抚银衫苍白的小脸,又把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心底的疼惜无法言喻,一想到那一剑若是直刺她脑门,他便后怕不已。
她是哪来的勇气为他挡了那一剑?
事发时,他同时也越过人群在找她,那马冲过来时他恰好寻到她的身影,见到她同时隔着几个人在看着他,吓白的小脸,小鹿一般惊慌无助的眼神喊着楼大哥危险,她分明看到那人手上的剑是冲着他来,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扑到他身前为他挡剑……
“孟姑娘……”路明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看来孟姑娘虽然受了伤但xing命无碍,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此qíng此景,他再钝也明白少爷那yīn寒的神qíng从何而来了,他原以为少爷对孟姑娘只是上心而已,万万没想到,孟姑娘的地位已和他家小姐一般了……
如此一来,动手的人要倒楣了,少爷是绝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里毕竟不是京城,没有皇上撑腰,他有些担心主子为了帮孟姑娘出气会太过一意孤行,而京城又远在天边,他们去搬救兵也来不及,远水救不了近火,出了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