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临吃完后依然对她视而不见,他和银衫两人径自和作坊的管事讨论起了曲辕犁的进度和产量。李歆瑶把高知海抓了过来。“他们在做什么东西,天临哥哥不是来当县令的吗?为何要在这里?”
“回长公主,事qíng是这样的……”高知海连忙把曲辕犁的事如实告之,其中少不得又加油添醋了一些。
“你说那什么犁的是那村姑的主意?”李歆瑶蹙着柳眉。“那村姑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她做什么的?为何会跟天临哥哥在一起?你详细跟本公主说,若有隐瞒,本公主饶不了你。”
“回长公主,那姑娘姓孟,名叫孟银衫,也不是哪家的姑娘,就是孟家的姑娘,且是被逐出族谱的姑娘……”高知海马上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县令大人和孟家大丫头出双入对都不是秘密了,他没什么不敢讲的。
李歆瑶越听越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恼火。
天临哥哥居然还买宅子给那姓孟的丫头住?这不是金屋藏娇吗?天临哥哥可是她未来的驸马,她绝不允许他对那丫头那么好!
她是个忍不了的行动派,当下便气急败坏地走过去要把两人分开,绮儿连忙提裙追上去。“长公主!您走慢一点,小心跌倒……”
楼天临听到绮儿的喊声,他转身不置可否的看着李歆瑶,微微的挑眉,李歆瑶自然而然的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不敢太过放肆。
银衫眨了眨眼。
好神奇,那长公主冲过来时寻仇似的气势瞬间消失,他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能一个眼神就让长公主不敢胡闹?
楼天临面色缓了缓,淡淡地道:“长公主,微臣要回县衙了,这里闲杂人多不宜久留,长公主最好同微臣一起回去,免生事端。”
李歆瑶自动解读成这是楼天临在关心她,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当然要跟你回去,我要住在县衙里。”
楼天临懒得跟她说县衙住起来并不舒服,她是金枝玉叶的娇贵之身,没两日自然会打退堂鼓去住客栈。
李歆瑶喜孜孜的回到县衙,心想这会儿她的天临哥哥总能好好跟她说说话了吧?她远从京城而来,到现在还没吃一顿饭、喝一杯水,他总要摆桌席面给她接风吧?也要问问他在京城的家人好不好吧?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谁知,一回到县衙他们两人竟然又进了书房,对她半点安排都没有,她哪里肯让他们独处了,立刻跟进去。书房里正在议事,除了楼天临、银衫,还有吴东裕和几名村长,见到李歆瑶没敲门便闯进来都很傻眼,李歆瑶也很傻眼,原来书房还有别人。
吴东裕见她浑身透着贵气,又进来得那么理直气壮,眼神和语气便有些迟疑,“姑娘是?”
李歆瑶正想自我介绍来个下马威,却见楼天临蹙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冒失,她顿时把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吞了回去。
众人还看着李歆瑶,等她说自己是谁,冷不防地楼天临的声音淡淡传来——
“不必理她,继续说。”
在这里,县令最大,既然县令大人都说不必理她了,自然就没人理会她,众人继续适才的讨论。
李歆瑶枯站在一旁,这会儿坐下也不是,走出去也不是,真是要憋屈死她了,又听他们在讨论什么造水塔的事,她一句都听不懂,他们左一句孟姑娘您看如何,右一句孟姑娘您说的是,个个都唯那姓孟的丫头马首是瞻,听得她想过去翻桌。
再想到高知海跟她说的,孟银衫想出了曲辕犁让地耕得深了,速度也快了;又想出了水车和梯田,凭空多了许多良田,甚至邻县的农民都风闻此事跑来白阳县买农具,因此多了好多收入可以照顾县民,她越想越不高兴。
这孟银衫会这么多旁人不会也没见闻过的事,她是仙女下凡不成?若不是仙女,那她是妖邪不成?只有仙和妖才会有特异功能不是吗?
“大人、大人,大事啊!”高知海忽地冲进来。“有几个猎人在玉岚山发现了玉脉啊!大人您一定要亲自过去才行!”
发现玉脉是大事,楼天临身为县令自然是责无旁贷需得前去查看,吴东裕和几个村长也很是兴奋,全都要跟着去。
书房恢复了安静,李歆瑶极度不悦的发现她又被撇下了。
“长公主,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绮儿过来请她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