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沮丧。“是真的。”
他不应该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事,尤其是从李歆瑶口中,那丫头会用什么口气可想而知,那丫头素来野蛮,不把银衫踩得低低的又怎会甘心。
“我就问你一件事。”银衫的语气颇有些壮士断腕。
楼天临眼里更是急切。“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她还肯与他说话,那就还有救。
银衫不由得想,若她与郭启轩对质,郭启轩会是如何态度?会像楼天临这般急切的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吗?她看得出来楼天临怕她不理他,他不知道的是,她更怕他会因为她知道了而来个破罐子破摔,索xing坦承他就是准驸马,若是如此,她真的会无以为继……
“你快问吧。”楼天临一脸煎熬,蹙眉痛苦地道:“你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可知我一颗心卡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让我很是不安。”
银衫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虽然她不懂得琢磨人心,可是他此刻这样的表现,如此心焦,如此难熬,是真心爱她才会有的表现吧……
她突然觉得好疲倦,缓了一下,找回声音道:“我只想知道你将我带回京城,原本打算如何对长公主jiāo代?说我是你的小妾吗?还是,将我安置在外头做你的外室?”
楼天临皱眉。“等等,我为何要对长公主jiāo代?我们不是需要jiāo代彼此的关系,她说了什么?”银衫语气幽幽,“你们不是要成亲吗?”
楼天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成亲?”
“长公主说,你是她的驸马。”
“我不是!”该死!那丫头居然敢如此造谣!他满脸怒气,气急败坏道:“你可以问路明、问徐壮,回京后你可以问你遇到的每一个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我跟长公主除了姻亲,没有别的关系。”
银衫望着他气愤的俊脸,总觉得不对劲。“那么,长公主为何会来此地找你?又为何要给我难看?”
楼天临眉头蹙得死紧,有了前车之鉴,他最好把该说的一次说明白,免得日后她又得知长公主原是他家里的中意对象,到时心里又会不舒服了。
“长公主确实是我家里很满意的媳妇人选,不过我不满意也没点过头,更没有对她示好过,至于她为何会来,她要一厢qíng愿、要任xing妄为那是她的事,我的立场没必要去管她。”
银衫愣然。
他的意思是,长公主是……花痴?一厢qíng愿的缠着一个男人就是花痴没错吧?见她还在迟疑,楼天临加重了语气,“若我说的有半句谎言,叫我受天打雷劈。”
他这是起毒誓了吗?银衫恍如梦中地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吐了一口气。“我可以相信你吗?”
楼天临紧紧执握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坚定无比,“你可以,百分之百可以。现在可以,未来可以,一辈子都可以。”
银衫心头郁闷难消,深深叹息。“可是我后悔了,你的身分……长公主说的没错,你家人不会同意我。”
“我知道。”楼天临语气急切地道:“所以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我的家人纵然不满意也非得接受你不可,你只要不退缩,跟着我就对了。”
银衫心头还没有半点底。“那么长公主……”
他是县令与他是皇亲国戚,代表着她日后要过的日子截然不同。他是县令,他们还能过两人的浓qíng小日子;他是皇亲国戚,还被长公主痴缠着,她想在京城过平静日子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
楼天临想也不想地道:“无视她!”
银衫有些失笑,但却比任何时候还要认真地道:“你说的,我真的会无视她,很无视很无视……”
虽然长公主是她两世为人加起来见过最了不起的人物,可她不想làng费qíng绪在花痴长公主身上,也不想被长公主欺负,更不想因为阶级之分而无法还手。
前世就算是总统也不能qiáng迫人民对他下跪,可在这里,就因为对方的身分是长公主,她这个平民老百姓就得无条件的对长公主下跪,承受长公主对她耍刁蛮,她心里真有各种不平啊!
银衫看起来像是要与李歆瑶正面对决,楼天临放心了,只要她不是一径的退缩就好,只要她不是撂下一句到此为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