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有后代,那会犯了帝王大忌,即使他已退出军中,但他带出来的将领只信服他一人,他若有子嗣,他们会继续追随下一代,而这正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他怎能允许臣子的威望远在他之上呢?还手握兵权造成威胁。
可如今他的妻子是娇俏可人的成清宁——他心中那道抹灭不了的流光,为了她,他不得不多做设想。
跟了他,她委屈了,而他不愿她继续委屈,所以他允许她为他排毒治腿的要求,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皇甫寻犹豫了一下,红着脸一咬牙道:“治吧!十七皇叔,这样我心里的内疚会轻一些,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你。”
他是皇子,父皇也疑他,面对那张只有一人能坐的龙椅,父皇连太子也生疑心,他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和手握兵权的重臣走得太近的皇子,都会引发父皇的不安。
所以皇上提前发难了,他将一切可能xing扼杀在萌芽期,谁敢心有不轨便杀谁。闻言,皇甫桓轻笑,“你真相信她能治好我的脸?”
太医都摇头了,说是耽搁太久,若是立即医治还有几分把握,可惜疤ròu已长成,就算刮ròu再生肌也无济于事。
“试试又何妨,总是一分希望。”就算不能好全,起码不吓哭孩子,能堂而皇之不靠面具遮掩地走在人前。
“试?”他自嘲,眼中透着一丝冷意。“那一位会同意吗?他巴不得我一辈子是见不得人的丑物。”
“十七皇叔,你别去管他的想法,尽管去医治就好,谁晓得能不能好,何况以后的事谁知道,你为何不赌一赌?”没人能万载千秋,父皇也有逐渐衰老的一天。
以后的事谁知道……皇甫桓忽地低低笑起来,黑眸幽亮如星辰。“小九,你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哪个位置……啊!十七皇叔你……”先是听不懂的皇甫寻有些困惑,继而反应过来,不禁大惊失色的白了脸。
“你这人蠢是蠢却有几分侠义之风,你当皇子太可惜了,该是仗剑而行的江湖侠客,不过既然生在帝王之家,你也有你该肩负起的责任。”人蠢有个好处,不会想太多。
皇甫寻gān笑的往后退了一步。“十七皇叔,你不要对我寄予太多厚望,我生xing莽撞,难扛大任。”皇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是太子该得的。
只是在看过十七皇叔的遭遇,他立下要辅佐太子的宏图大愿已经打消了,国家需要能人,而君王只要中庸之臣,锋芒毕露的能臣不会有好下场,功高震主会为自己招来不幸。
“景文帝还钟qíng于书画,你比他qiáng多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景文帝乃大明朝的第五代君王,他当皇上二十年却没上过一次朝、处理过一件国事,整日沉迷在书画中,为妃子画美人图,喜与文人吟诗作对。
当时他有两名非常能gān的左相右相为他解决万难,代为掌管朝中大小事,虽有瑕疵但忠于朝廷,史称“如玉双相”,誉其君子如玉,坦dàng直率。
皇甫寻都快笑不出来了,苦着一张脸道:“十七皇叔,你别开我玩笑了,小九是懒散的人,坐不惯大椅子。”
“没什么习不习惯,坐久了就习惯了,我还要忙着陪你十七皇婶回门,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十七皇叔,你要赶我?”太不近人qíng,上门是客。
“不然咧,还留你用膳不成?我还不晓得我能夜御九女这般龙jīng虎猛。”他冷哼道。
“哈!这个……”他讪笑着尴尬不已,面皮薄得发臊。“对了,十七皇叔,十七皇婶看起来有几分面熟,她是不是那一日送大军出征时,说要给你簪花的小姑娘?”
“你认错了。”他否认得太快了。
见他面上有异,了然在心的皇甫寻一手勾搭在他肩上,揶揄道:“十七皇叔,十七皇婶为你簪花了没?”
“滚——”烦人。
“说嘛!说嘛!咱们叔侄没有外人,十七皇叔似乎很满意我们这位十七皇婶,簪朵花在头上也是qíng趣。”人比花娇……一想到十七皇叔头上多了朵珠花,皇甫寻一阵恶寒。
“皇甫小九,你以为我腿废了就踹不了你吗?我还能把你扔出去。”皇甫桓拎起他后领,臂力惊人的将他扔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