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哥哥,把我惹火了你也不好受,我有腿,能跑,你有腿却只能gān瞪眼。”她龇牙地朝他一威胁。
他先是恼怒,继而发笑,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腿疾。“好了,不敢得罪我家王妃,我们秦王府王妃最大,秦王只敢当老二……”
他接着为爱妻解释起来,五年前,郑国公府只有两名嫡生子、一名嫡长女,等到貌美如花的嫡长女长到十五岁,他才换上男装,对外宣称郑克兰乃男子郑克南,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原来在郑克南刚出生不久,便生了一场怪病,一名云游在外的师太来到郑国公化缘,见众人为幼子的病忧心忡忡,遂为其子批了个命,指称他福薄命浅,恐是短寿之相,若要他避过生死之劫,十五岁以前必须以女装示人。
说也奇怪,郑克南一穿上小女娃的衣服,他的病就不药而愈了,而且一日比一日康健,与常人无异。见他身体好起来了,大家更笃信那位师太的话,扮姑娘好逃过鬼差的追缉,郑克南平安地活到十五岁。
好笑的是居然没人告诉郑克南他不是女子,他身边的人都以为别人说了,到了他要换装之际,他整个人傻眼了。
当了十五年的小姐,他的心态已偏向女子,一直不相信自己是男子还吵着要嫁人,甚至把自己和喜欢的表哥关进屋里一整夜,两个男人居然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异声。
隔日,表哥说要迎娶表妹,声称他们已做了夫妻的事,但郑国公府不同意,以验明正身之举令那表哥知难而退。
此后郑克南变了一个人似,忽男忽女的装扮,有时出入小倌馆,与众男厮混终宵,有时到秦楼楚馆召jì,一夜数女,放làng形骸地与女同欢,乐不思蜀。
此后的几年他的屋子也有人了,却是有男也有女,乐在其中的他只热衷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斗jī走狗,靠着一张俊秀面容睡遍他看上眼的男男女女,尚未成亲已有多名庶子庶女。
“咳!咳!母后这是有多恨大姊姊呀!她只是不想嫁你而已。”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视觉上的美丑是一大决定关键。
“我也不想娶她。”皇甫桓特意qiáng调,修美的长指抚过她清润软嫩的朱唇。
心口一暖的成清宁绽出浅笑。“那不正好,男无意,女无心,劳燕何须双飞,各自觅伴去。”
“但我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的不全已够让她肝肠寸断了,还有人火上加油的戳她伤口,你想她忍得下去吗?”没人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嫌弃,那是拿刀在戳一个母亲的心。
董氏母女太不识时务,纵使不想要这门婚事也要循序渐进地向太后求qíng,说出自己的委屈动之以qíng,趁太后心软之际提出退婚的要求,也许太后嘴一松,她们就能称心如意了。
可是两个自作聪明的人却挑了最糟的一种,以代嫁的方式掉包,挑懿旨的漏dòng欺瞒太后,让知qíng后的太后很是愤怒。
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叫人意外,欺骗皇室之人能有好果子吃吗?没夺诰命贬为庶民已是太后的仁慈了。
“大姊姊是自作自受,谁叫她瞧不上你,我不同qíng她,她不知道你有多好。”笑嘻嘻的成清宁眼中只有让人动容的浓浓爱意。
皇甫桓抚着绝美娇颜,眼泛柔光。“我都这样了,也只有你觉得我好,宁儿呀!我的王妃。”多狡猾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心。
“我识货嘛!抢手的时候轮不到我,等你从神座上落下来,我运气好拾个正着。”她笑得小有张狂,但狂得可爱。
“你知道嫁的是我?”她摇头。
“不知道还敢嫁。”真是个傻丫头。
“嫁谁不是嫁,身为庶女,我嫁得好与坏都捏在嫡母手中,于是我想赌一赌。”她目光如闪闪的火花,燃烧着炽狂。“可老天爷还是心疼我,祂让我遇到好看的大哥哥。”
“我不好看了……”他偏过头,一手放在鬼面面具上。
“在我心中,没人比你更好看,你是那高洁的雪莲花,生在冰天雪地中仍不减颜色,雪寒冷冽天,你却胜雪三分,傲然独立。”为了证实她所言不虚,她在他唇上重重一吻。
这狡黠成xing的……皇甫桓墨瞳中波光闪闪。“就算你用谎话骗我,能娶到你,我这一生也值了。”征战沙场十年,他最大的收获是身边的这个丫头,她让他觉得这世间没有白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