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全脱,我只要一只右腿。”中了毒箭的那条腿。
“早说嘛!你害我白忙一场。”成清宁拿起gān净的布巾,盖住丈夫……呃,胯下以上的身躯。是王妃你脱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对夫妻的chuáng笫事一定很和谐,秦王对王妃才会百依百顺,瞧她的双手多熟练,三两下就把王爷剥得一gān二净。
“宁儿,你到一旁坐着,别妨碍君大夫下针。”怕妻子累着,皇甫桓出声让她坐到能伸腿的罗汉榻上。她摇头,“说陪你就陪你,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不分离,你的大手我握住了。”
望着彼此jiāo握的手,内心一软的皇甫桓不再言语,她要握就让她握吧!不能否认地,她手心传来的微暖让他心一定,整个身子也跟着回暖,像是浑身沐浴在阳chūn三月的暖阳下,令人身心舒畅。
“一开始不会有任何感觉,但一刻钟后会有微麻的酸涩感,随即你胸口会像被只无形的手掐住,痛到无法呼吸……”腿无感,但其他的地方将痛彻心扉。
心口一揪的成清宁连忙追问,“你不是说不会痛?”
“腿不痛。”他未有虚言。
“但痛的是五脏六腑?”葱白纤指微微一颤。
君无恙冷笑,“是你急着求成,若按我的方法用一个月来调适,让人痛到想死的疼楚会减轻不少。”
“皇上要王爷七天后随军起程。”他根本等不了一个月。
“七天?!”这么快!
忍住夺眶而出的泪花,她数给他听,“五天内解毒,我还有两天时间替他推拿筋络,就算不能立即站立,但起码他的腿能动,多让人扶着练习走路,到了边关时他应该能自己上下马了吧!”
也许还不能奔跑,做太过激烈的动作,但缓步慢行还是可以的,时日一久也就行走自如了。
沉默半晌,君无恙叹气后道:“我要下针了。”这一对夫妻呀!真叫人气到肝发疼又恨不起来,让冷qíng冷xing的他都动容。
他取出一只朱红色瓷瓶,将十八根长短银针浸泡在瓷瓶里,一会儿银针的末端全部变黑,表示有毒。以毒攻毒有极大的风险,但他自从秦王中了毒箭后,便jīng心研制解药,还在人的身上试药。
虽然那人死了,不过他有把握王爷一定会成功的,只是一下子用药太多,王爷的身体得承受极大的痛苦,寻常人绝对忍受不了。
“痛……”
“我才下第一针,而且不是下在你身上,你喊什么痛?”好在他手稳,不然一针下错了可就全完了。
“我替桓哥哥痛。”喝!一针扎下去还捻针,真的没感觉吗?完全不痛的皇甫桓轻拍妻子小手,安抚她,他没事。
“一会儿你再替他喊痛,因为他会痛得发不出声音。”君无恙脸色不佳的恶言恶语。
在成清宁暗骂他是坏人时,他又连下三针,皇甫桓的腿上已cha了九根银针,原本只有针尖变黑的银针渐渐地整根全黑,皇甫桓的额头不断冒出细汗,很微小地像是染了霜气。
但他的腿还是不觉得痛,就是身体由丹田处慢慢地热起来,然后那热气一丝丝、一缕缕的往上爬,停在跳动的心口,那股热气越来越热,几乎是烧烫了,快从他的喉头喷出火。
“啊——”
痛,被火烧灼的痛!
五脏在翻搅,身体在燃烧,体内像有只着火的凤凰东窜西撞,急于要破胸而出,飞向九霄云外。
“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听到野shòu般的狂吼声,面色坚毅的成清宁迅速握紧丈夫的手。
“有点快……”毒发得太早了。
“有点快是什么意思,你快帮帮桓哥哥,他看起来很难受。”他到底会不会解毒?
“我的针才刚下完,照理来说相生相克的两种毒不会这么快发作,他的筋络堵塞太久了……”不应该是这样……
“和我常帮他推拿、揉按有没有关系?”他的大腿原本绷得像石头,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硬块揉开。
“推拿、揉按?”
君无恙让她把手势做了一遍,再琢磨了一下,倏地,他双目亮如火炬。
“这手法可行,他腿上的毒因不断推挤揉压而有所松动,顺着汗水排出体外,因此他的毒和我所下的毒中和,齐齐往胸口流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除了针灸外还能用香药推拿,把药藉由揉按的方式渗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