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将脸埋在她颈窝,用力吸吮,啜出一枚深深红印,烙下印记,彷佛那样,便能证明什么。
他的意图很明确,双手急切在她身上探抚,钻入睡衣里头,罩住柔软胸房,握了一掌软腻温香,任意揉弄抓握,动作比往常还要来得野蛮。
娇躯全然陷落他怀中,她能感受到,那赤luǒluǒ贴着她的张狂yù望,正抵在她臀后,并积极在她身上点火。
她没多言,配合他的动作除去衣物,默默接受他的求欢讯息,为他展开柔软肢体,接受他。
结束了这回合的qíng事,她下chuáng,进浴室清理。
他躺在chuáng上,yù望餍足后,半掩着眸,看她由浴室出来后,倒了杯水,拿出chuáng头柜里的药吞服。
他刚刚,没有做安全措施。
最初,他偶尔会戴个保险套,但大多时候兴致一来,便直接提枪上阵,他以前不会这样的,否则早就儿女满天下了,可能因为是她,心里也有一点——来了就来了吧,他好像也没怎么排斥跟她有小孩。
倒是她,不曾要求过他做避孕措施,害他心里内疚了一下,觉得好像只图自己慡快的渣男,有一阵子,规规矩矩戴了套才做。
后来则是因为……想拐她吧,觉得有了,顺势定下来,也不错。
可她,一次都不曾忘过服药。
转眼她也快三十了,还不想有小孩吗?或者……是还不想跟他定下来?
看她避孕避得这么彻底,有时想求婚,总有点被泼冷水的感觉。
她吞完药,回到chuáng上来,他张臂,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可都抱这么紧了,为什么……还是觉得空虚?
虞晓寒偏首,捕捉到他瞬间远扬的思绪,以及空茫眼底,那抹不确定。
他今天,真的很怪。
她是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他一有心事,就很明显,从来都瞒不过她。
脑海很快将最近发生的大小事回忆过一遍,还是想不通,是什么困扰了他、造成他这样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连抱着她时,都分了神。
他究竟,怎么了?
***
她想,她应该知道,他怎么了。
隔天,她将衣服分类送洗时,在他衬衫领子上,发现了女人留下的口红印,那上头,有不属于她的女人香。
再后来,他与另一个她的韵事,传得满公司人尽皆知,员工论坛里,散播着他深夜进入女子香闺的照片,搂腰搭肩,状似亲密。
日期……是他晚归、表现反常那晚。
她似乎……懂了。
她没有想过他会跟田湘琪有什么,可是真有了什么……也不意外。
他原本,就是心很软的人,容易同qíng弱者。她相信,一开始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伸出援手,怜惜一个弱女子,可是过程中,若由怜生爱,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有一度,她很想告诉他,不要为别的女人做这么多,他一定不知道,女人很容易爱上那样的他,无法抗拒那贴着心房的温柔。
就像……她。
可是她没有说出口、没有拘着他,让他去做了他想做的事,换来今天,他与她之间,多了个田湘琪。
她多希望,他像过去那样,一条条刷留言,为他们的关系正名,辟清谣言,可是——这一回,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做。
谣言,若没被驳斥,就会被坐实。
就像,他与她那样,他默认,她也默认,于是她被小陈他们喊“嫂子”,他被叫“你家杨总监”。
而这一回,事件男女主角,同样闭口不语。
她等了又等,他一句澄清也没有,对内对外,都没有。
若在以前,他早跳脚了,然后第一时间,来找她讨亲讨摸讨拍,说他好可怜,白白布被染到黑,他上吊死一死算了,记得给他立贞节牌坊……
她原本抑闷的心qíng,总是会被惹笑。
一天,又一天过去,她没让自己像醋海生波的妒妇一样,去向他兴师问罪,而他,总是望着她沉默,每每张了口,yù言又止,她看得出来,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之间,变得愈来愈沉寂,总是一不小心,就陷入无言的静默当中。
他不快乐,她知道。
他的喜怒哀乐,在她面前从来都藏不住。
他回到家,变得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思绪不知飘远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