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大叹佩服,意志力惊人啊她!
撑完后半场,他直接jiāo给底下的人善后,扶着她先行离开。
她脚步有些虚浮,一度左脚绊到右脚,他直接揽上她的腰,稳住她的步伐——本来想公主抱的,但觉得要是这么做,害她庄严的冰山形象崩毁,她明天可能会杀了他。
原是要送她回家,但去到停车场,上车替她扣好安全带,她头一歪就迳自睡去,怎么问也不理他,多问两句,她嫌吵,纤掌拍苍蝇似地巴了过来。
好痛!
莫名挨上一记铁沙掌,他摸摸被打红的脸颊,委屈闭上嘴。
好啦,喝醉的人最大。
一直窝在停车场也不是办法,他想了想,决定先打包带回他家,等酒醒再说。
为了上班方便,他住处离公司只有十来分钟车程。将车驶入自家地下室,熄了火,偏头喊她。“打个商量,我们先上楼,待会再睡好不好?”这一回他很聪明,拉开一点距离,以免又挨揍。
她撑起左边眼皮,瞄他,考虑了几秒,决定准卿所奏,垂下眼皮,改扬起右手。
喳。
小魏子不敢怠慢,赶紧下车绕到另一头,躬身伺候老佛爷下车。
她踉跄了几个步调,不慡了,索xing赖在他身上,拿发热的脸颊蹭他颈子。
杨叔魏差点又被吓个魂飞魄散。
这是端起脸来,可以让整个办公室下雪、别名灭绝师太的虞经理吗?她也有这么妩媚小女人的一面?
进了家门后,将她安置在客房,转身去冲杯热茶回来,她正斜趴在chuáng上,动也不动。
“要不要起来喝点水?”
“要。”口好渴。她缓慢地蠕动坐起,摇晃了一下,他扶着她的手捧住马克杯,一口一口缓慢啜饮,确定茶水不会洒出来,他才松手,改替她解开已有些松落的发髻,五指打散发丝,还很贴心地替她按摩头皮。
“喝完了。”她乖巧报告。
“嗯,好棒棒。”他接过杯子搁到chuáng头。
她伸出两掌捧住他的脸,抱怨道:“你不要晃,我头昏!”
到底谁在晃?他好笑地想,正要回嘴,她忽然眯起眼,倾身朝他凑近。
“你、gān、gān、gān么——”一时吓到结巴。
“我近视。”她懊恼道。微微眯眸、吐息如兰的模样,风qíng勾人。
黑色眼镜掉落在chuáng上,她只是近视,不是存心诱惑,阿弥陀佛。
他在心里默念了声佛号,要自己心思端正,但——那真的有点难,尤其她正爬到他腿上来,双臂圈住他颈子,鼻尖顶了顶他颈肤,再嗅了嗅,超像小狗在闻味道确认地盘……
这模样,真的很眼熟、很眼熟!
他不会形容那种感觉,就像便秘了一个礼拜,就差那临门一脚,拉不出来,莫名地卡在那里,又不敢再提起关于眼熟之类的字眼,上一次说的下场……太可怕,他一点都不想测试可不可以再更惹毛她!
但是——
醉后的她,真的是完全判若两人,甜腻又缠人,冰山形象碎得拼不回去。
“你这到底是几分醉呀?”灭绝都不灭绝了。原来冰山融掉之后,会是这副模样,慵懒娇憨,一整个……甜美。
“没有很醉。”她低哝。
“是是是。”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她摊开五根手指头,凑到他面前。“只有五分。”
当!
瞬间,脑海掠过一道画面,他拉出来了——不对!他想起来了,就是这道光!
这娇软依偎的姿态、这纤细腰身的搂抱触感、这具身躯贴合的感受……是她!一个月前的那一夜。
那天醒来时,她已经先行离去——OK,一夜qíng嘛,他完全理解,人生奉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最高指标,完全无困难度地面对它、理解它、放下它。
真的,他放得很彻底,彻底到没让只存在他人生中一夜的容颜占去太多脑容量。
可是当开关一打开,那一夜的点点滴滴迅速回涌脑海——
他记得,她陷入qíng慾中,晕红醺然的脸容、迷魅朦胧的眼神,柔软热qíng的体态。
他记得,隔夜醒来,凌乱chuáng铺内那抹艳色,回想过程中,她有些放不开的生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