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好奇怪。”雪儿紧张地说。
沈冰心没当一回事,“不用理会。”也许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男子吧,她转身回了院子。
南宫晏走出了梅林,神色不愉,喊了身边的侍卫,“去查查看她是跟什么人来的?”
“是。”
那时只知道她的名字,倒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身分。南宫晏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腰间的佩环,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qíng绪。她,竟忘了他……
记忆中的稚嫩声音犹如昨日般在他的耳边响起,东南山,西北河,千古江山。温柔乡,英雄冢,英雄无觅。
huáng沙血,泪中飘,烽火连城。孤儿怨,白骨泣,金戈铁马。舞榭歌台,愚人不知喉中刺,尤抱美人怀中乐。千里长沙,将士如虎吞江河,所向披靡护众安。
甜糯糯的声音从墙角传了出来,一个挺拔的少年靠着墙,只是听着,他的脑海里不禁绘画出她白嫩的小脸上气得染了两团红晕,他不由自主地爬墙去看。
那墙角站着一个女孩,他扬着头问:“小丫头,小小年纪的倒是在作诗。”
她吓了一大跳,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哼,你小小年纪倒是在爬墙。”
“哈哈,你这首诗倒是不错。”他笑着说。
正在气头上的女孩一听,立刻转过头,“当真不错?”
“小王我……咳,确实不错。”
她红着脸颊,“听爹爹说,将士要去打仗了,我爹爹高风亮节,说将士们很辛苦呢。”
“自然。”他笑着赞同,“你这首诗是为了讨好你爹爹?”
女孩红着脸,闷闷地说:“嗯。”
“那做好了为什么不拿去?”
“我……”她不说话。
他鼓chuī道:“快去吧。”
她犹豫地看了看他,脚迈开一步又回头,“谢谢……”
“嗯,我等你的谢礼。”
她瞪了他一眼,却不是真的生气,这人说她作的诗好呢。她难掩喜悦地说:“若是爹爹喜欢,我请你吃我最爱的糕点。”
“什么糕点?”他问。
“桂花糕……”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清了。
他趴在墙上想着,他堂堂一个王爷还觊觎她的糕点不成,不过,他反常地没有动。
少年想到打仗,就有一股满腔热血,经过墙边正好听到女孩的声音,稚嫩、懵懂的闺中女孩怎么可能知道这战争的残酷,也只会写写诗聊表,可他听了以后只觉得气血更翻腾。
他无聊地趴了一会,女孩急步跑了回来,朝他伸出一双手,白嫩的手心格外的好看,“谢谢你,大哥哥,爹爹说我的诗好呢。”
他笑着,看着她手心的桂花糕,并不是他吃的那种整齐的糕点,桂花糕的边都有些松软了,一看便知不是什么上好的桂花糕,他伸长了手,拿了过来,望着她眼巴巴的眼,他笑着捏了一半放入嘴里,“另一半你吃。”
女孩一听,两眼如星星般闪亮,“谢谢。”随后珍惜地放入嘴里,甜甜地笑着。
这是他一辈子吃过最难吃的桂花糕,却也是他这一辈子最难忘的桂花糕,在沙场上的每一天,他都会想起这个女孩,以及她纯真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沈冰心。”她笑笑地说。
那时的她,笑容甜美,天真无邪,所以才能在他冷硬的心上留了位置,只可惜,如今再见佳人,佳人却不认他了。
南宫晏沉默地站着,等到寿宴结束,他便骑马回去。马停在一座低调但难掩富贵的府邸前,牌匾上写着,晏王府。
南宫晏下了马,小厮立刻恭敬地将马牵走,他快速地走了进去,往书房里走,他刚一坐下,侍卫走了进来,行礼道:“王爷。”
“打听到了?”南宫晏淡淡地挑眉。
“是。”侍卫颔首,“这位姑娘名为沈冰心,是沈侍郎的庶女,排名第五,xing子乖巧、安静。”
沈冰心,沈府庶女。修长的指尖敲着桌案,嗒嗒的声响在静谧的书房里响起,半晌,南宫晏问道:“可许配人了?”
侍卫一愣,想了一下,“没有,沈小姐今年十五。”
“按理说是该婚配了。”南宫晏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