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宠你,也就够了。”拉过铭huáng锦被为她盖上,手却被她握住了。
“我若不知,便不会宁愿受苦,也希望您能做出最好选择。”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她确实有了些倦意,于是闭上了眼,手却仍握着他的没放。
说要他让她离开,但她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洒脱。她向来只做自己认为应当做的事,可这一回她的私心却不顾一切地留了他。毕竟,时日不多了啊。
“睡吧,我陪你。”黑拓天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
“你还有很多事……”她睁开眼,大局为上的个xing还是让她抽回手,改推着他。
“呼。”黑拓天上榻躺到她身边与她并肩。“什么都不要想,就让我们这样躺着。”
褚莲城半侧身面对他,旋即将自己投入他怀里,紧紧地挨着。
是啊,就这一回,让他不要是皇上,而她不要把家国百姓摆在最前头;就这一回,他们只有彼此的陪伴。就这一回……
数日之后,战报透过北墨长年建立的密报快马方式,一日一传——北墨攻城的第三日,南褚士兵以热油倒城墙的方式阻止北墨军队登城,可南褚闹饥荒,竟穷到连油也没法子倒得周遍,墨青一看这阵仗,便故意让军队假意攀城,让南褚在当日即油尽,便连夜里城墙上的火烛也稀落得如同鬼城。
这样的南褚,在第四日便不敌北墨大军的攻城,三处城墙先后被攻破。墨青进城之后,领着三千jīng卫直奔皇宫,轻易便击败皇宫卫尉军,扣住了正准备带着一gān人逃往“无我丛林”躲避的女皇褚樱丹,bī她弃国投降。
南褚军队全被严密看守着,北墨军队则开始发粮给百姓。百姓像是被北墨这次快速的攻打给吓呆了,还没人做出剧烈反抗……
以上是这几日军方传来的密报内容。可黑拓天不是个只听片面之词的君王,各地官员及御史对于此次进攻南褚的密折亦在同时进到他手里。
黑拓天将官员及御史的这部分事务全jiāo由褚莲城处理,让她整理出一份梗概。褚莲城此时若想掩盖任何讯息,是完全可以只手遮天的。
可他知她亦知,她不会那么做.,因为她在为年幼时的自己赎罪,而他让她来处理这件差事的原因亦在此。她对南褚百姓有着他所没有的qíng感,她能从奏折间看到多一些的民间疾苦,能多护着南褚一些。
可褚莲城的身体毕竟不比常人,几日下来,总在晚膳之后便要睡倒在紫极宫外室。
于同此时,黑拓天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她卧在榻上的睡姿,身边还堆着如山高的奏折。
“陛下……”她睡得浅,一听见声音便挣扎着想起身。“我怎么又睡着了。”
“累了便睡,有何不妥。”他在榻边坐下,压着她不让她起身。
他让太医在她晚膳里放入轻量安神药,便是要她好好休息。
她没起身,把头挨到他腿上靠着,轻声问道:“南褚那边可有新消息?”
“明天会有一些北墨官员抵达南褚,负责整顿吏治,丈量清点人员田地财物,务必尽快让南褚百姓回覆正常生活。”他抚着她发丝,轻声说道。
“我——”
“你回南褚去也没用,反倒徒扰民心,不利于收归南褚为州郡罢了。”他还不懂她的cao心吗!
“那……我能去探望尚贤殿下吗……”
他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如今为了收集各方对南褚的建言,并且整顿南褚变成北墨州郡一事,还不够忙碌吗?”
“忙和关心他是两码子事。”她说。
“他复原状况良好,你舅父每日前去看诊,说他已经能站立。”他面无表qíng地说。
“太好了。”她一笑,不由得看向门口,像是已经看到柏尚贤能够再度行走的模样。
“谁允许你跟朕说话不看着朕?”
褚莲城回头看他沉郁脸孔,撑坐起身,捧着他的脸,笑着说道:“看着呢看着呢。”
“放肆。”他瞪她。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发火,揽着他的颈子,伏在他肩窝处笑道:“臣失礼了。”
“既知失礼,那朕这就处置你。”他狠揽过她纤腰,一个翻身便将二人带入chuáng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