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特别,吴民达看她身上颜色虽然多得宛如想和chūn天媲美,但可全是昂贵的名牌货。花玉贞则是要专心压下店员的气焰,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观众。
一时哑口无言的店员瞪著她们刚才卖出去的皮件,这时经理已经听到争执过来声援。
[怎么回事?」
「经理,这位小姐刚才跟我们买了这只皮包,但是她说回去拿给朋友看,她的朋友说我们卖的是赝品。」
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经理瞪眼抬手制止店员说话,然後拿起柜台上的皮包细细翻看。这只皮包的皮料和配件都挑不出毛病,看了很久,才在做工上找到一点小小的瑕疵,看完後他只能无言地摇头叹气。
「喂!我很忙咧,你到底还要看多久?不过就几万块钱而已,你们不换还是不退钱给我也没关系,我拿到报社找熟人,让你们这种卖假货的jian商上报也好!」花玉贞抢回发票和皮包。
开公司最怕任何负面消息落入媒体耳朵,被他们一渲染,等於是白布被染成黑布,对他们公司的信誉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顾客至上,顾客的单据一样也没少,他们只好哑巴吃huáng连,赔上一只新的皮包。
「小姐,别生气,这一定是误会,我马上拿只新的跟你换。」经理示意店员赶快拿一只新的出来。
「啊哈,新的!」花玉贞纤指指著店员抓包说:「我刚才买的时候,你们小姐保证这个款式全台湾只有三只,台北、台中、高雄各一只,你们现在竟然能拿出新的来跟我换假的!」
「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台中这家店是总公司,这只皮包是要到送高雄专柜卖的,现在先给小姐您了,高雄就不卖这个款式了。」
花玉贞看经理哈腰陪笑,同qíng他满辛苦的,重要的是她不想在此停留过久,所以就很好说话地同意道:「其实台湾那么大,多一个人拿著同款式的皮包也不见得会遇上,我只在乎拿真钞换假货,让人在背後笑我是傻瓜,所以只要不是假货就好。」
吴民达已经好奇地悄悄靠过来。经理不愿事qíng闹大,苦笑道:「我们会要总公司查清楚,我们店里绝对绝对不可能卖赝品。」
花玉贞开始注意到旁边有个闲人,对她带来更换的皮件又摸又翻,幸好那个势利店员瞪了多事的闲人一眼,把她带来换的皮件抢回放在柜子底下,然後低头小心地把新皮包放进设计jīng美的纸袋里。
「随你说了。」花玉贞拿过纸袋,对慢慢吞吞的店员说:「可以了,我还要赶著去办别的事。」
[小姐,何不留下你的联络地址,等他们公司查出个眉目,也好专程再向你道歉。」陌生的声音低沉富磁xing。
出声说话的人就是一直赖在她旁边的闲人,花玉贞涂著朱红色口红的任xing小嘴往上一扬,傲慢地看著他。
「你是他们公司的人?」花玉贞露出挑衅的微笑。
「不是。」吴民达笑著摇头。
花玉贞抬高下巴,瞪著这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癞蛤蟆,本小姐的住址不是那么随便给的,想吊马子你找错人了。无聊。」娇嗲地丢下话後,便转身而出。
几句话把他贬成四处猎艳的无聊男子,提著新换的皮包走到店外招计程车,上车前再回头用力瞪他一眼。吴民达合上微笑的双唇,双手cha在口袋里看著她骄傲的离去,然後回头问店员:
「她用现金还是信用卡付帐?」
「信用卡。怎么?」你是谁啊?店员心里问。
吴民达接著说要这女人的信用卡资料。店员不想再被客人骂了,她冷冷打量这个吊儿郎当、一身臭汗酸味的帅酷男人。「抱歉,客人的资料不能跟外人透露。」
「我是便衣刑警。」没想到笨店员竟然听信那女人撂下的话,把他当成色láng一样地防著。吴民达拿下深色太阳眼镜,提出证件,然後qiáng而有力地报刚才的老鼠冤,把拒绝他的店员用力瞪回来。「刚才那个皮件拿出来给我看。」
今天是什麽犯大煞的烂日子?!假货、刑警都到了!等经理点头,被瞪得发冷打哆嗦的店员把假皮包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吴民达详细看了看。
「仿得真像。真的不是从你们这里卖出去的?」
「当然不是。」既然是便衣警察,经理乾脆把公司执照、营业登记证拿出来给吴民达看。他激动地敲著似真的赝品叫道:「我要拿这个去报案,抗议我们政府没有严厉取缔仿冒!真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合法经营、认真缴税、守法的商家要怎么和那些不法的商人竞争!不只这样,我们还要应付随时进来打劫的抢匪。」愈想愈悲惨的经理红著眼眶说道:「我看不如把店关了,大家到大陆去卖珍珠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