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檠回握住她,扯起唇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她的脸蛋苍白得让他心痛,“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怎么会?我还觉得我的脸颊胖了些,你瞧瞧,是不是像极了小胖猪?”她故意鼓起双颊,尝试着让他放松心qíng。
靳檠又怎么会瞧不出她的心思,喟叹了声,伸出长臂将她搂进怀中,“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办。”
“你会活得很好。”她肯定的道,心中却暗自伤心。
“为什么这么说?”他挑眉问道。
因为你是个领导者,领导者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到自己的能力跟qíng绪的。”她冷静的分析着。
靳檠斜扬起眉,自嘲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是这么的冷酷无qíng。”
秦洁絮抿唇淡笑,眉梢眼底尽是失意,她原本想听的是他的否认,但似乎是失望了。
她将视线望向窗外,转移话题道:“对了,怎么还没到?还要很久吗?”
“别急,这不就到了吗?”靳檠没有意会到她缜密的心绪,将头凑上前,用下巴努了努前方雄伟堂皇的建筑物。
秦洁絮的视线随着他的指引而望去,一扇高耸宽厚的红木大门霎时印入眼帘,门前杵立着两名侍卫,警戒着望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们……
一股毛毛的感觉忽的流过她心头,她回头望了望靳檠,又将视线放回已经近在眼前的大宅,缓缓的将眸光往上移去——
“靳王府”?!
秦洁絮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脑袋也在刹那间打上千千万万个结。
檠……靳……靳檠?难道他就是大哥口中所说的那个靳檠贝勒?那个yù将他们赶尽杀绝、杀之而后快的靳檠贝勒?
天,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敌人?谁来告诉她这只是一场玩笑,这不是真的?
秦洁絮白皙的脸蛋霎时更加惨白,眼前忽的一片旋转,身子也摇摇yù坠。
“洁絮!”靳檠扶住身边的人儿,关切的瞅着她道:“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秦洁絮挥挥手表示没事,无法出声回答他,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他们之间惟一的问题便是他尚未觉醒的qíng感,可却万万没想到,原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竟远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困难千万倍,甚至连解决的方法都没有……
靳檠直觉有些不对劲,可还来不及再问,马车已经缓缓的停了下,站在朱门前的竟是靳王爷。
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重要到让阿玛移尊就驾来迎接他回家。
靳檠的眼眸倏的眯了眯,握着秦洁絮的手走下马车,挂着抹嘲讽的笑容朝靳王爷道:“阿玛,你是来接我这个畜生的呢?还是来阻止我进去的?”
靳王爷并没有一如往常的动怒,反而露出抹优闲的笑意,“哈哈哈,既然是畜生,我gān么跟他一般见识?如果这个畜生真的不顾额娘的死活,想走就走吧。”
靳檠暗暗咬牙,一双黑眸在此刻显得更加墨黑,掩饰住受伤的痛楚眸光。
“我问你,难道你真的这么恨我?”他不懂,为什么打小阿玛便视他如粪土,从没有将他当成儿子般的疼爱、看待?
靳王爷苍老的脸庞倏的严厉了起来,面无表qíng的道:“这种蠢问题我拒绝回答。”
“阿玛,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的话,何不在我出生的时候便杀了我?”靳檠终于忍不住泄漏出自己的qíng绪,不自觉的收紧握住秦洁絮的手。
靳王爷淡漠的瞅着他片刻,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冷冷的转过身去,将他跟秦洁絮抛在身后。
靳檠眯起眼瞅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开始懊恼自己的愚蠢,他不该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还妄想奢求可以自阿玛身上得到些许温qíng,该死!他不自觉的加重手劲,直到感觉身边的人儿痛缩了下,才霍的发现自己的失控。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他深吸了口气,松开手道。
秦洁絮眼神空dòng的摇摇头,自她获知他的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了。
她的灵魂空dàngdàng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坏了。
靳檠皱起了眉,将她失神的脸蛋捧起,纳闷的审视着她,“到底怎么了?不要告诉我没事。”为何她的眉梢带着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