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洁絮转身离去的落寞身影,他懊恼的咬紧牙关,心头正似万蚁钻动般的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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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循着原路走回靳王府之时,惊讶的发现等在一旁的侍卫似乎早已知道她会回来似的,没多说一句话便默默的领着她往王府内走进,最后停驻在一扇雕工jīng细的木门之前。
“启禀贝勒爷,人已经带到了。”侍卫恭敬的对着紧闭的门扉禀告,等着里面的指示。
“行了,你先退下吧。”靳檠的声音低沉得吓人。
领着她前来的侍卫躬了躬身,斜眸了秦洁絮一眼之后,旋即领命退下去。
霎时,令人窒息的静默随着侍卫的离去而充斥整个空间,她正在犹豫着该推门进去?还是等在门后听候他的召唤之际,门却在她眼前缓缓的敞了开。
“进来。”简短的命令自门的另一方传来,没有温度也没有感qíng,平稳的让她不安。
秦洁絮深吸了口气,顺了顺qíng绪,举步跨进门内,正好面对着他庞大的背影,她有刹那间的错觉,仿佛自那宽大的背影中看到了受伤的愤怒与坚冷的拒绝。
是因为她的仓皇出走吗?
那背影沉静了许久,久到她忍不住低声开口,“檠……我、我回来了。”
靳檠的背影微微的震了震,旋即徐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那双黑眸冷淡而疏离,与她离开这里之前有着截然不同的光芒。
秦洁絮不禁为他的改变而征忪了下,一只手不自觉的在胸口前攒紧。
“你为什么要走?”他面无表qíng的坐下来,大半的身子隐藏在宽广的桌后。
她真的伤害到他了……秦洁絮的心一揪,狠狠地痛了起来,她是如此的爱他呵,可为什么苍天不仁,偏偏要玩弄她呢?
想着想着她的泪又悄悄的滑落,熨烫着底下白皙的冰冷肌肤。
“该死!”他发出投降的低咒,紧握的大掌霍的击上身前的桌面,发出了砰然大响。
而她只能怔怔的流泪,太多的话不能说,只能化为一颗颗苦涩的泪珠,自失神空dòng的双眼中宣泄而出。
“罢了、罢了。”他的身影忽的自桌后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揽住她,仿佛要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全掐碎似的。
“什么都不要说了。”他呓语似的低喃,声音中充满失控的痛苦。
而秦洁絮只能无言的轻轻颔首,随着他的痛而痛着,却无法抹平他身上的伤口。
她几乎不敢想未来,那背负着背叛的未来,仿佛一条毒蛇似的如影随形的啃噬着她,抹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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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为什么,秦洁絮明显的感觉到并非只有自己改变了,就连靳檠对她的态度也不复往昔,有时她感觉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而移动,可一待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却又总是匆匆回避,除此之外,表现得最明显的,该是他对她的渴望忽的像熄灭了似的;日时,他不再时时陪伴着她,出门频率骤增,夜时,即使他们同chuáng共被的躺在炕上,他也总是背对着她,仿佛他们之间隔着条河,一条无法跨越的湍急河流。
她懊恼、她矛盾,大哥的殷殷告诫与哀哀恳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份,该是潜入敌方的密侦,可她的心却无法掩饰那份浓厚的qíng感与悸动,不由自主的为他的疏离而心伤。
她的体内仿佛同时有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寄宿其中,每日每夜在她的脑中展开拉锯战,几乎要撕裂她的身躯与她的思绪。
天,难道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吗?究竟她要如何做才能够两全其美呢?
秦洁絮长叹了声,美丽的容颜上始终轻漾着愁绪,再也无法舒展。
“到了。秦姑娘,除了这里,请不要到处乱逛,要是让王爷看到了,会不高兴的。”走在前头的丫环领着她来到一栋简朴的小屋之前,仔细的叮咛她几句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秦洁絮困惑的看着丫环的背影,眉头不禁拧紧,她不懂为什么丫环要将她带到这里,不是说檠要她去见福晋的吗!怎么会把她丢在这里便匆匆闪人了呢!
这眼前的小屋似乎年久失修,处处可见破旧的岁月痕迹,实在不像是王府中该有的景象。她边观察着周遭的景致,边迈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推开半敞的门片,朝屋内走去。
“你来了吗?”靳檠坐在炕边,背对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