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什么时候进攻?”男子雀跃的问道。
“后天清晨,拂晓攻击。”靳檠坚定的回答。
后天拂晓……秦洁絮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掐进掌心之中,柳眉纠得又深又紧,踉跄的赶在靳檠打开门之前离去,却不知门后的那个人痛苦的扭曲了脸,停驻在门前,迟迟没有打开那扇象征两人分离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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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都待在这里,没有出去吗?”靳檠推开小屋的门片,劈头便问着正在帮福晋擦拭着脸的秦洁絮。
她的背影明显的震了震,随即恢复镇定的回答,“嗯,我在帮福晋做些清洁的例行整理。”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告诉你。”他阻止了她的动作,没等她回答便将她拉出屋外。
“檠,你弄痛我了。”她惊呼了声,身子又差点儿撞上他霎时停下的背脊。
靳檠仰头深吸口气,停顿了片刻才缓缓的放松她的手腕,转向她道:“洁絮,你爱我吗?”
秦洁絮怔愣了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以前他也问过这个问题,而当时她答得理直气壮,毫无疑虑,而今她依然可以在心中肯定的答他,可却怎么也无法坦率的自口中说出来。
因为她感到愧疚,对大哥与兄弟们愧疚,也对他愧疚,不论她怎么做,都得伤害其中一方。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陡的又攫起她的手,认真的望进她的眸底,“告诉我,我想再听一遍。”
秦洁絮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你的感qíng啊。”
“既然如此,答应我一件事。”他仿佛霎时松开了紧屏着的气息,长长的吁口气。
她抬起长睫,困惑的等着他的下文。
“不要对我说谎。”他在试探她对他的qíng感有多深,是否会深到让她吐实。
“我、我……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谎的。”虽是这么说,但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是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我也相信你不会对我有任何欺瞒。”他的拳头在身侧悄悄的握紧。
“我、我该进去照顾福晋了,她今天的状况好像比较好,说不定会恢复意识也不一定呢。”她想逃开他灼人的视线,怕他会看穿她的心虚。
“如果我说,我似乎已经爱上你了呢?”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像个石头似的顿了住,不敢置信的瞠目结舌。
靳檠仿佛豁出去似的,喘了口大气,说得更加坚定,“我爱你。”没错,他也许早就爱上她,才会在知悉了实qíng之后,依然无法对她采取行动。
这是她等了多久才盼到的回应呵……秦洁絮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狂烈喜悦,可这份狂喜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又被心中浓浓的忧愁给染上墨色。
“不喜欢你听到的吗?”他的眉头紧紧的拢了起来,难道连这句话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我、我真的得进去了。”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爱。
既然承受不起,就只有逃了呵。秦洁絮低头越过他匆匆离去。
而这次靳檠并没有阻止她的去势,只是杵立在晚秋的凉风中,首度为人敞开的心,一点一滴的又关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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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不应该了,竟然将洁絮安置在靳檠贝勒身边当jian细,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可能会惹来多大的危险吗?”阿爹忿忿的指责秦重豪,他不知道自己稍稍离开一阵子,局势便又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们竟然转移阵地,到了端亲王府之中。
“阿爹,我是不得已的。”秦重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哑着声音道。
“不得已?重豪,阿爹真是对你失望极了,即使你打小便满腔报仇的热血,阿爹也从来没有gān涉过你的所作所为,可这次你竟然会利用洁絮去探取你需要的qíng报,阿爹万万不能苟同。”他摇摇头,事qíng更是出乎意料之外。
“阿爹,要让洁絮做这件事,其实比割下我的ròu还要痛上千百倍,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做这种事的是我,而不是我最爱的妹妹。”秦重豪终于无法克制的说出心中的痛楚,这阵子他的身心都承受着极大的煎熬,船队被击毁了,还有洁絮深陷敌营。
天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所有的百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