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不是说禁止小瑷吃蛋糕的吗?你再惯着她,小心她将来胖的嫁不出去。”
林艾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过了一会儿,钟奕林沉不住气了,“哼”了一声,嘟囔道,“妈妈,你太重女轻男了。”
重女轻男?
对于儿子,她打小就严苛,有时候连钟母都舍不得,会在钟朗面前说上几句。可林艾心里有她自己的打算,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怕孩子娇惯了,她更怕……
林艾抿抿嘴角,“错错,是不是走累了?”她从不让家里的司机开车来接他。
错错踢踢小腿,没说话。
“妈妈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们?”
孩子的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意。
林艾给钟朗挂了一个电话,钟朗中午就回来了,正在陪着女儿胡乱的涂鸦。挂了电话,他拥过女儿,亲亲她白嫩嫩的小脸蛋,“宝贝,走,爸爸带你接妈妈去。”
母子俩坐在一家咖啡厅里,钟奕林聚jīng会神地玩着爱疯。林艾透过几净的玻璃,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与车辆,生活不间断。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十年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浮浮沉沉,指间一瞬。
抬手轻轻触摸着额角,那块疤在钟朗的执意下已经被磨去了,只是有时候额角会泛着隐隐疼痛,她知道那是她的心理作用。微微眯着眼,目光幽幽的盯着远处一个身影,眼瞳蓦地一睁。
梁雨陵!
她的眼睛突然酸酸的,心中慢慢地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此时的梁雨陵穿着再普通不过,行走的步履有些急促,眉眼间泛着疲惫,最后随着人流慢慢地消失在地铁入口。
她的眼前一直晃着梁雨陵的身影。
几年前,许晔轩结婚,林艾收到喜帖,本以为新娘会是梁雨陵,她愣愣地看着喜帖,梁雨陵的执着最终也是一场空。
犹记得当时钟朗在一旁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别看了,再看新娘名字也不会变成你的。”
如今回忆起,物是人非真不假。
“妈妈,爸爸来了。”错错清亮地说道。
林艾转过头,钟朗抱着女儿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俊眉朗目,神采奕奕,她的嘴角慢慢地弯起了一抹弧度。
“老婆,想我没?”某人这几年年龄越大,这脸皮是越发厚了。
林艾忍不住眨眨眼睛,伸手接过女儿,亲了亲她的额角,“宝贝,妈妈好想你。”
错错扑哧一笑,早已见惯了,他爹哪有点老总的威风。
***
晚上,林艾在书房备课,钟朗把孩子哄睡了,端了一杯牛奶来到书房。林艾低垂着头,光影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安静的仿佛江南水画,清隽宜人。下午回来之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他哪会看不出来。
钟朗从后方半拥着她,鼻息间充斥着舒心的味道,“怎么了?”
林艾倚在他的宽厚的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许久转过身,看着他,“我今天看到梁雨陵了。”
明显的感受到后背轻蹙的震动,胸口也僵硬了起来,她的掌心一热,钟朗的手细细地摸索着,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暗哑低沉,“小艾这是要翻旧账了?”他紧紧地抱住她,一丝fèng隙都不留下。
旧账?
只怪当时不懂爱,才造就了那么多伤害。
林艾扯扯嘴角,一切早已随风飘逝,尘封的事又何必纠结呢?她轻轻地挣脱出他的怀抱,钟朗的眉心立马蹙着,林艾双目盈盈的看着他,她和他在一起已经度过了十年了。
十年里,很多事qíng都变了。
她轻轻的抬起手抚上他的眉心,嘴角微启,“老公,妈妈的忌日快到了。”目光微微的暗淡下来。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每年林母忌日,林母的墓碑前总会摆放着一束栀子花,沉寂淡雅。林艾从不会说什么,对那个人她心底是矛盾的,心结就如错综缠绕的树根。林艾恨他,可毕竟她的身体流了一半他的血,那是改变不了的。尽管林艾面上从不说什么,可她心里还是关心那个人的,不然也不会托着他的邻居照顾他。
照钟朗的个xing对于这些人压根不会再理,可他不想老婆心里揣着事,只好他去做,梁世昭这几年身子每况愈下,身边又没个人照顾,凄凄凉凉的。可是有些事qíng终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