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十香软筋散号称无药可解。从没人解过此毒,中毒之人通常是瘫痪在chuáng一辈子。”
我皱起眉头,“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刘大夫想了想,“听闻江湖奇人无双公子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五行八卦无所不能,医术更是无人能出其右,或许他会有办法。至于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我又问,“无双公子在哪?”
“传闻无双公子居无定所,要找他,难喽,这得看机缘……”
“好了,多谢大夫相告。”对这没什么屁用的大夫,我不是很耐烦,“那麻烦大夫把我朋友身上的外伤治好。”
“这个自然,这是老夫祖传专治烫伤,鞭伤的药粉。”刘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将瓶中药粉一一洒在凌嘉身上。
等刘大夫处理好凌嘉身上的外伤后,我给了他一百两,叫他别把给凌嘉看诊的事说出去,又让刘大夫留了两瓶治疗凌嘉身上外伤的药粉,便打发走了刘大夫。
刘大夫走后,我从桌上的粥钵里盛了碗粥,坐在chuáng沿,舀起一勺粥凑到凌嘉嘴边,“张嘴。”
闻到了粥的香味,凌嘉即使看不见,也知道我要喂他吃东西,他没张嘴,而是动唇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淡笑,“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
“需要。”
因为同qíng,但这理由很伤人。我笑了笑,“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
凌嘉眉头挑了挑,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为了说服他,我又道,“不相信么?别看我很多钱,其实,我不过是被别人抛弃的弃妇。我叫赵水嫣,现已‘改名’赵可馨。我的钱是‘yīn’我的前任相公凤翔国首富萧北玄得来的。我与他成婚三年,他从没碰过我……”
我面无表qíng地说着我在萧府的事迹,期间边喂凌嘉吃东西,凌嘉乖乖地进食,边听我说话。
他偶尔会流露出对我的疼惜,多数时候是没有任何表qíng的。
连喂凌嘉吃了两碗粥后,我说完了在萧府的事,“……我休了萧北玄,占了他的半数钱财,潇洒地离开了萧府。”
我想再帮凌嘉盛碗粥,凌嘉却先开了口,“我吃饱了。”
我莞尔,“你挺厉害的嘛,眼睛看不见,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眼睛看不见,耳朵会更零。”
“哦。”我点点头,坐在房中的餐桌前开始自发地吃起东西,吃夜宵。
瞥了眼窗外的明月,月亮柔美,夜色显得特别宁静安祥。
宵夜过后,我让店小二收拾了碗筷,又坐在chuáng沿与凌嘉聊天,“你真名叫赤鹰吗?”不用说,凌嘉二字是御龙斋的鸨母兰嬷嬷或兰嬷嬷口中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那两个变态替他取的艺名。
凌嘉,凌嘉。被凌rǔ了还要人嘉奖,给凌嘉取名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凌嘉一阵沉默,当我以为他不愿说之际,他嘴唇动了动,“不,赤鹰是门主帮我取的名字。我是个孤儿,自小被父母丢弃,是门主将我捡回去抚养,给我取了个绰号叫赤鹰。”
这么说来,凌嘉还真有可能是鬼影门的杀手了。我同qíng心又次泛滥,“原来你没有名字,我帮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凌嘉默不作声,我又道,“蓝焰。从现在开始,你叫蓝焰。蓝天,总有曙光,你要像一团火焰,没人能再伤害你。”
凌嘉瞎盲的眼神定定地望向我的方向,他yīn柔的脸庞闪过一丝感动,“好,从现在起,我叫蓝焰。”
“蓝焰!”我温柔地唤了一声。
凌嘉,也就是蓝焰美丽的脸上漾起一圈感动,他有些低嘎地答应,“嗯。”
坐在chuáng沿,抬头望月,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入房内,照出一片银白,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飘摇出宁静的气氛。
久久的沉默之后,蓝焰倏然开口,“为何,你从不问我是何人?从哪里来?又为何出现在御龙斋?”
我从chuáng沿站起身,看着蓝焰yīn柔俊美的面庞一笑,“问与不问又何妨?若你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
蓝焰再次沉默了,我又接语,“就像你不问我,为什么我在御龙斋是赵大爷,现今却成了女红妆。当然,你现在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了,但你先前刚知道我是女人时,一点没好奇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