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人头,衣服堆得有点高,盖在布下,害我都想偏了。
我的视线又移到墙壁上,壁面挂着一幅美人画卷,墙角还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的手脚被人用铁链锁着。
见到我与司马烬,那个中年男人猛瞪眼,嘴里“啊啊”叫,就是发不出声。
司马烬手中飞出一枚暗器击中中年男人的颈项某处,中年男人立时大叫,“嫣儿!快点叫这个人放我出去!快点!”
嫣儿?这中年男人这么叫我,莫非他是赵水嫣的父亲?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司马烬指着中年男人说道,“他是赵大鹏。你名义上的父亲。”
中年男人,也就是赵大鹏朝司马烬狂吼,“我有没有赵水嫣这个女儿无所谓!你关了我大半年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爹?你是我爹?”我疑惑地看着赵大鹏还算gān净的脸,看来司马烬有叫人帮赵大鹏洗脸。不过赵大鹏长相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有够难看,怎么会生出赵水嫣这等绝色美人?即使赵夫人再美,凭赵大鹏的长相,我,我是说赵水嫣也不至于这么美吧?
何况连女儿都可以说不要的男人,超讨人厌。
我不怕表现得不认识赵大鹏,因为我有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正确来说,应该是真正的赵水嫣)曾在萧府上吊,上吊之后,赵水嫣就死了,而我的灵魂附在了赵水嫣的身体上。自上吊醒了之后,我就对外放话,我忘了以前所有的事,装作失忆。
“臭丫头!你连你爹都不认了,好说我也养了你十几年!”赵大鹏刚刚还说可以不要我,现在又边骂我边瞪我。
司马烬冷冷朝赵大鹏瞥去一眼,眼光寒得能结冰。赵大鹏吓得不敢再骂。
我假意向赵大鹏道歉,“对不起,一年前,我就失忆了。一年之前的事,我没有意见记得。”
“你失忆?”赵大鹏很惊讶,接着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qíng。
赵大鹏对赵水嫣原来是这副态度,也难怪真正的赵水嫣在萧府受了那么多苦,赵大鹏居然不出现看一眼。
我的目光瞧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那是一幅美人图,我很惊讶,画中的美人神韵温柔婉约,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型的,跟我长得好像,大约五分像吧。
我走进看,发现画纸的色泽已经泛huáng,触了触纸张,很老旧,估计十几二十年有了。
我指着画上的美人问,“她是……”
“她叫温如玉。”司马烬一脸痴qíng的望着画中的女子,“我说说尘封了很久的往事吧。二十一年前,我是鬼影门其中一名普通的杀手,在一次执行杀人任务中,我受了重伤,离开杀人现场后,我昏迷不醒,醒来时,发现被一个姑娘救了,那个姑娘,就是温如玉。在温如玉的照顾下,我的伤势慢慢复原,温如玉是个美丽婉约的女子,她的父母早逝,仅余她一人坚qiáng的活着。她的善良貌美,她跟我同样双亲早逝的背景,让我很快爱上了她。她不计较我容貌的残缺,不畏惧我杀手的身份,与我互许终身。奈何,鬼影门有规矩,杀手不能有感qíng,对谁有qíng,就要杀谁,或者被杀。我只得带着如玉远走高飞,到了一处很偏僻的村庄避世隐居。不久,我发现如玉怀了我的孩子。原以为,我可以跟如玉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但……”
司马烬说到这,眼中浮上一抹黯然,“但我之前受的伤很重,没有痊愈,记得那天,我独自一人在村外一处隐秘的树林里运功疗伤时,同村一名叫苗翠兰的年轻女子向我走来,还恬不知耻地脱下衣服,luǒ体贴着我,向我示爱。我由于正在调息,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弹,否则会血脉逆施,不但疗伤无效果,伤势可能会更严重,我便没有理会苗翠兰。哪知,如玉竟然正好看到苗翠兰向我示爱,如玉把我没推开苗翠兰误会成默认了苗翠兰对我的爱。当我发现有人,苗翠兰也转头看见如玉伤心地离开,我一时心急,忘了正在运功疗伤,我冲动地一下站起身yù去追如玉,怎知我旧伤未愈,运功疗伤期间又未收功便妄动,以致血脉逆行,立时昏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见了如玉的下落。”
我皱了皱眉头,“你就不会去找她吗?”
“找。我疯了般找她!”司马烬痛苦地说道,“我找遍了整个村落,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之后,我想起她曾说过,如果我背叛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另嫁他人,让我永远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