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又痛又难受,我的身躯无力至极,我感觉头好晕,一阵天玄地转,我双腿一软,身躯软倒。
“可馨!”皇甫白逸大惊,他想伸手抱住我,奈何伸出了手,距离我却太远。他的双腿不方便,无法飞身至我面前。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跌在地上,哪知,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在我倒地之前,稳稳地拥住了我。
感受着拥着我的结实身躯,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不用看,我也知道,拥着我的人是我的哥哥——赵夜辰!
只有哥哥能给我这样熟悉备受呵护的安全感。
我虚弱地从黑衣人怀中抬首,果然看到了哥哥夜辰冰冷俊毅的面庞,“哥,你来啦。我等了你好久!”我惨然地笑了,在我最悲伤最难过的时候看到哥哥,看到至爱的人,真好。
赵夜辰漆黑寒漠的眼眸中盈满心疼与不舍,他深qíng地低首盯着我,“丫头,对不起,哥来迟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觉得心好累,好痛,我需要哥哥,需要他为我遮风挡雨。
皇甫白逸清然若水的眼眸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夜辰,“你……你……”
“很意外我的出现是不是?”赵夜辰睨着皇甫白逸的目光多了冷寒如冰。见赵夜辰出现,皇甫白逸身侧的怜月也吓白了俏脸。
待头昏的不适感稍稍退去,我出声问,“哥,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离开?”
赵夜辰语气冷然地陈述,“皇甫白逸登上皇位当天的夜晚,哥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失去记忆后,我发现自己是在离凤京首都八百里外的丰都城,哥哥是在一座豪宅的厢房里醒来的,而且还有人自称是哥哥的妻子。哥哥对那女子过于陌生,反而脑中时不时飘过你的倩影,终于,三天前,哥哥想起了你。然后,就快马加鞭赶来找你了。”
我又问,“你怎么会失忆?”
“想来想去,我认为问题就出在我失忆前晚睡觉前喝的那碗药上,那药里应该是被人下了会使人遗忘记忆的药。”
“那药是我找皇甫白逸要来的方子,我亲手为你煎的。但药方的事是皇甫白逸主动向我提起,我才找他要的。”我说道,“蓝焰就是怀疑那药中有问题,拿了你离去前留给我的信笺去找人鉴定笔迹是否为你所写,蓝焰才会……一去不回。”
聪明的赵夜辰立即把整件事串联起来,他瞧着皇甫白逸的目光越来越寒,“皇甫白逸,你利用我对可馨的信任,在可馨给我煎的药里下了会使人失忆的药。然后又派人杀了去鉴定笔迹的蓝焰?”
“不错。”事已至此,皇甫白逸也无心更无力隐瞒,“是朕做的。朕派人杀了蓝焰后,又安排一个行事与气质都跟蓝焰很像的大内侍卫易容成蓝焰的样子,在可馨面前冒充蓝焰。”
“然后,就一直瞒着我到今天!”我哭着控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只因朕不想失去你。”皇甫白逸眼中盈满了痛楚。
我狂吼,吼声哑又无力,“不要老拿我当借口,你这个敢做不敢认的小人!”
皇甫白逸一扫以前的淡然怡然,神qíng出现慌张无措,“可馨,朕不敢认,也是怕失去你啊!为了留住你,朕什么都能做!朕错,错得离谱!但朕绝对不能失去你!”
“你已经失去我了,不管是ròu体还是心灵,你永远都失去我了。”我的话很冷,冷到极点,不带一点温度。
皇甫白逸猛然摇头,“不会的。可馨,你不能这样对朕,你是朕的!朕都是为了你……”
我将小脸贴靠在赵夜辰的胸口,疲乏地说道,“哥,带我走吧。带我离开皇宫,离开这个让我伤透了心的地方,到一个再也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好。”哥哥的声音是那么沉稳有力,值得让人信赖,又是那么温柔得让人心折。
皇甫白逸下令,“拿下他们!”
这个他们,是我跟哥哥。
大批的皇甫侍卫离这儿还有点距离,房外的一群太监宫女又不会武功。房间内,只有皇甫白逸与怜月武功好,怜月挺着大肚子,她的武功对哥哥来说不值一提。
皇甫白逸即使双腿健全时也不是哥哥的对手,何况他残了双腿?加之皇甫白逸自从当了皇帝后,身边总有大批护卫,他基本已不会随身携带毒药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