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我……又梦到他了。”
甄裘心惊的问:“谁?”
“就是三年前那个男人。”
“什麽?三年前那个……他不是死了吗?喔,不,我的意思是……哎,你怎麽会又梦见他?不过,梦见他总比梦见别人好,毕竟他已经死了,就算你作了什麽不好的梦他也不会怎麽样……喂,瑷儿,你要gān什麽?”
“打电话。”甄瑷想到什麽似的,突然找出手机搜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喂?”
“范浚哥,我是甄瑷,你快告诉我杜斯斐的电话好吗?我有急事要找他!”她得先确定他没事才行。
“杜斯斐?你找他?”
“是的,范浚哥,事後我再向你解释好吗?求求你马上把他的电话给我,拜托你了。”
“事实上他在国外好多年了,我没有他现在在台湾的电话,而且昨天晚上他没回来店里。”
“他没回去?那他上哪去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才好!
“他说想早点回家休息。”
“他家?在哪儿?范浚哥,你快告诉我他家住在哪儿?”
话筒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先过来店里,我开车载你过去。”
她跑得很急,小小的手儿不住地按著电钤,大门开了,也没来得及等去停车的范浚,忙不迭冲了进去,与穿著睡袍的杜斯斐撞个满怀——“gān什麽?才短短一夜就等不及想对我投怀送抱啊?”杜斯斐嘲弄的看著怀中直瞪著他瞧的人儿。
这怀中的小人儿看起来虽柔弱无骨,抱起来的感觉倒是丰盈有致呵。
“你……没事?”泪在甄瑷的眼眶里打转,转啊转地她却没让它们滚落,反而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太好了!你没死、真的没死!而且一点事也没有,太好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他,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像是他的真实存在有多麽重大的意义……
“我为什麽要死?”这个女人的脑筋有毛病吗?
“因为我梦见你的车子在黑夜里冲下山崖……”话顿时打住了,甄瑷有点後悔自己的多嘴。
她梦见他的车子冲下山崖?杜斯斐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如流星般隐去。
“你梦见我死了,所以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来确定我死了没?你的意思是这样?”他好笑的看著她。
“我……”
“没想到我离开台湾多年,台湾的女人竟然流行起这种钓凯子的招数了,啧。”没耐xing听她说话,杜斯斐不屑的抿著唇。
“不,不是这样的。”甄瑷急慌慌的想要解释,可一抬起头来看见他那嘲弄的眸子,所有的解释全吞回肚子里。
他不会相信的,她为什麽要解释呢?越解释只会越让自己像个白痴。
“怎麽,没话说了?”他笑著将一张俊脸凑近她微红的脸庞,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瞅进镜片底下的那双眼。
那双眼写著浓浓的懊恼与悔恨,却清澈得有如chūn天的山泉一般沁人心肺……
“是,我没话说了。”她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缓缓走开。
“范浚?你也来了?”杜斯斐像是现在才看见甄瑷身後的男人,愉快的挥手打招呼,硬是把范浚这两个字叫得响亮,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嗯。”范浚的语气淡淡地,神qíng却是若有所思,待甄瑷走过身边时,一只大手顺势搂上她的肩,“我送你去上课,还是你想回家?”
甄瑷还没回答,门内突然冲出一个身穿浴袍的女人,是江汐妍。
她卷卷的长发还滴著水,脸上一点妆也没有,却美丽依然。
此刻,她的眸子幽幽地望住范浚搁在甄瑷肩上的手,心不由得隐隐一痛。
“既然来了,怎麽不进来坐坐?”
“不了,甄瑷还有课。”范浚淡漠的拒绝,搂著甄瑷的肩上了车。
“你这个样子真美。”杜斯斐突然从身後抱住江汐妍,将脸埋进她长长的发里汲取一点馨香。
车子开走了,後照镜上相拥的身影却窜进车内两个人的脑海里,久久盘旋不去
杜氏集团台湾分公司的大楼会议室内正聚集一群董事,五十来坪的空间里吵嚷得像是菜市场,一时半刻没有停歇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