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落在她的脸上,「好多了吗?丫头,身子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我又不是病人,从晚上开始我要自己下chuáng吃饭,你也不能限制
我四处走动,否则我迟早会被你闷死。」她嘟著嘴偷瞧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反
而一脸的笑,胆子也跟著变大了些,不安的舔了舔唇後,道:「那个……我想去
暗房玩玩,可以吗?」
「暗房?我不以为那裹会有什么太有趣的东西,小偷光顾,把所有的底片都
偷走了,你还想找什么?」
「都偷走了?」她真的很失望,嘴角都垂了下来,「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才
拍回来的照片,原来准备开个摄影展的……现在,全没了。」
高凡了然的看著她眼底的失望,却没多说什么,「摄影展是个不错的主意,
底片没了可以再拍,不要太难过,嗯?」
「很难。」说著,她的泪就要夺眶而出。他哪襄会知道那些底片是她花了多
少jīng力与时间才完成的?他又怎么会明白要将过去的一年重走一趟需要花费多大
的勇气与耐力?
「已经被偷了,伤心也是多余,不是吗?」高凡的眸光一敛,语带双关道。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你不知道是谁偷了它们,怎么拿回来?」
「我会想到办法的。」王诗语坚定的说。虽然,她现在还想不出什么方法可
以找出那一夜杀人的凶手,但只要她一天还没死,他们一定会再来找她。
「不要轻举妄动,丫头,你已经替我惹了不少麻烦。」
闻言,王诗语瞅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餐具用起膳来,吃了几口菜後才道:
「我可以不是你的麻烦,只要你放我走。」
「然後让你去送死?」
「我不需要你的同qíng,更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我不是在同qíng你,也不是在怜悯你,我是在生气。」高凡倾身抬起她低垂
的睑,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画过她的睑颊,「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丫头?」
她看著他略微yīn的脸,有点心惊,「你以前并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
高凡笑了,彷佛方才那一瞬间的yīn沉并不存在,chūn风似又拂过。「我是不容
易生气,你是惟一可以一再惹我生气的人。」
「是吗?」她有点难过的看著他。
原来,她是如此的令他烦闷气恼,是因为後悔说了要娶她的话?她早该离他
离得远远的。
高凡看见她眼底的伤心与难过,知道她会错了意,却并不打算多做解释,毕
竟信任,是要建立在彼此的心上而不是在言语之中的。
她的命,他可以不在乎吗?他不怕麻烦上身,却怕她将麻烦惹上身,他不怕
死,却见不得她有生命危险,她不懂她的轻忽生死之於他,才是令他生气的事。
「吃饭吧,晚上带你去海港看星星。」他温柔的说著,一脸笑意粲然。
「海港?」她心悸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南街海港,那的夜景是曼哈顿最美的,你一定会喜欢。」
「嗄……是啊,我想我一定会喜欢。」她应和著,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他难
道忘了她是在那被追杀的?终究,他是不太关心她的事吧,也许压根儿忘了她曾
经在那裹被迫杀的事。
沿著世贸中心前一条叫做富尔顿街的小街道向东走,就是十六号码头,白天
可以见到停泊其上的好几艘历史古船,古船内是博物馆,可以一窥南街海港十九
世纪航运鼎盛时期的风光岁月。
入夜,咸咸的海风chuī来,古色古香的景物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làng漫,高凡牵
著王诗语的手踏著木板路沿海岸走去,闪闪发光的布鲁克林和曼哈顿桥就躲在十
七号码头後。
呈阶梯设计的木板路上,有人用复古的啤酒桶卖著生啤酒,搭配著满天的星
光月色,走上了布鲁克林桥,俯瞰曼哈顿,纽约的美就如旭日东升般的状丽非凡。
[ 这里的景色比起被追杀的那一晚是美多了。] 王诗语紧紧的偎在高凡身侧,到
了这襄,那一夜的惊悸更像录影带重新倒带一样真实的bī迫著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