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了吧?她没再踏进主屋,托芽儿的福,她连醒酒茶都不必为阎浩天准备了。
她把一篮子水果搁在主屋大厅的桌上,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房里一阵声音隐隐传来,她脚步一顿,旋即转身朝房间走去,房门上透了道fèng,让她可以很轻易的瞧见房内人的身影。
那人正四处翻找着,却很小心,每翻过一处都会把它恢复原状,让人察觉不出东西被动过的痕迹。
千彤皱眉,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沈。
她,究竟在找什么?冬艳的房里,有什么是朱芽儿要的东西?
“是谁在外面?”朱芽儿蓦地低喝一声,人已bī近至门边,将房门一把给拉开。
千彤没躲,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她。
“你是谁?”朱芽儿抬高下巴,不悦地睨着她。
“小女千彤,是堡里的丫头。”千彤答起话来不卑不亢,就像个当家大小姐似的。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gān什么?”
“霍爷要小的送水果过来主屋,刚好听见夫人的房里有声响,所以过来看看…敢问小姐在夫人房里找什么呢?堡主大人不喜欢别人进这间房,知道会不高兴的。”
闻言,朱芽儿扬手便甩了千彤一巴掌。“小小丫头,竟敢欺到我头上来了?这是我姐姐的房,我爱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就算颊畔一阵热辣的疼,千彤还是淡定地望着朱芽儿。“小的以前负责打扫这间房,只是想,或许可以帮得上小姐。”
朱芽儿气呼呼地瞪着她。“我只是想看看姐姐留下的东西,因为想念她所以来这里摸摸看看罢了,要你这丫头多事!”
说着,一甩手便走。
千彤顺手将门给带上,随朱芽儿步出主屋,走没几步,朱芽儿又回头瞪了她一眼。“今儿的事别多嘴,要是传了出去,我赏你一顿鞭子,听见了吗?”
“知道了,小姐。”千彤福身,打算走开。
“等等…”
“小姐有事吩咐?”
“对,今晚在主屋的大厅备好酒菜,堡主一回来就跟他说,今天我想跟他一起用膳。”
“是,千彤会jiāo办下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
“小的不确定堡主是否同意这么做。”
“担这么多心做什么?打从我进阎家堡,堡主几乎对我百依百顺,只不过在主屋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去去去!你这让人烦心的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会看眼色说话呢?总之给我照办就是!”
“是,千彤告退。”
事实证明,阎浩天果然对朱芽儿百依百顺,听到丫头们奉朱芽儿之命在主屋摆桌用膳,他无谓,听到朱芽儿要求与他单独用膳,他也无谓。
那一夜,主屋里传来阵阵绝美琴音,琴箫合鸣,让外头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有鬼!”柳烟在井边用木棒边敲打着衣服边嘀咕。“那朱芽儿今晚一定不怀好意,每天对堡主大人撒娇不说,还总拉着堡主大人跟她出去玩,现在好了,直接把堡主大人给骗进主屋里吃饭喝酒,她是想喝醉了可以直接睡在主屋里替了夫人的位置吗?”
商嫂的巨掌啪一声打到柳烟头上。“臭丫头,不要乱说话!堡主岂是那么容易被美色诱惑的人!真照你那么说,那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爬上堡主的chuáng?”
柳烟直呼痛,伸手揉着头。“娘!那朱芽儿可不是一般女人,她是夫人的妹妹耶!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堡主不动心才怪!包别提,如果那女人有意让堡主喝醉,那朱芽儿不就会变成夫人的分身了?”
商嫂一愕。“这倒是…”
“没鬼才怪咧,朱芽儿还说今晚谁都不准上前去打扰,连丫头都不必在旁侍候,你看过她何时那么自立自qiáng了?不是一杯水都要丫头双手承上的xing子吗?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改了?”
商嫂点点头再点点头。“说得是…”
“是吧?就说有鬼吧?还打我!真是!”柳烟越想越可疑、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气,把石头上的衣服打得砰砰响,然后气得把木棒丢在地上,转头望着身旁的人。“喂,我说千彤姑娘…”
“叫千彤就可以了。”另一旁也在捣衣的千彤抬起头来对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