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向千晴愣住了。“什么时候?”
“两天前吧,是很高很帅的那位客人吧?他走的时候,我们会馆经理还伤心了好久呢。”
“是这样……他有说他要去哪里吗?”
服务生摇摇头,笑了笑。“客人不会告诉我们这些私事啦,不过听说他们来自新加坡,可能回新加
坡去了吧,他身旁那个老一点的男人是新加坡人喔。”
向千晴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转身离开会馆,她像是脑袋突然被抽空似的无法思考。
席尔斯竟然连退房了都没告诉她?
这代表什么?他打算抱她一夜,付她一千万美金之后就不要她了?她的一夜值得一千万美金?她是
不是该觉得很高兴啊?
向千晴咬住唇,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那从体内不断冒出来的泪意让她憋得鼻头红通通的。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不说一声就搬走,连通电话都没有……该死的!
不对,她可以打他的手机啊,之前是不知道打电话给他要说什么,可是以现在的qíng况,她为什么不
能打他的手机找人?至少,她可以骂他的不告而别吧?
说打就打!向千晴找出对方的手机号码便拨了过去──
关机中。
她又拨,拨了好几次,一直都在关机中。
向千晴颓然的把手机丢进包包里,沿著会馆外的蜿蜒山路慢慢往下走。
她不想叫车,也不想叫公司的车来接她,此时此刻的她只想独处,也只能独处,因为现在的她根本
没办法面对任何人。
泪,一滴滴的落下,她擦了又掉,掉了又擦,最后索xing不擦了,让自己哭个够!
怪了,她现在究竟是在哭什么?哭自己笨、自己傻,竟然会以为一张合约就可以保证那个男人会把
她娶进门?还是在哭自己为什么那么命苦?之前公开征婚没人要,现在好不容易有男人说要娶她了,却
是一场天大的骗局?如今人去楼空,她找谁去?
那个席尔斯……钞票是他家印的吗?就那么大大方方汇给她一千万美金,抱了她一次之后就潇洒的
挥手走人?他就没想过她的感受吗?难道他以为他这样的善行会让她感激涕零?
难道他都没想过她可能会想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次的拥抱与温存?
马路旁的大树落下缤纷的红叶,秋天的风chuī来让人觉得萧瑟的气息,向千晴边哭边走,边走边哭,
走太久,鞋子把她的脚后跟磨破皮,痛得她不得不连高跟鞋都脱下来拎在手上。
今天,大概是她二十三年来最落魄失意的时刻吧?骤闻父亲过世时,她没有倒下去,公司传出跳票
,她也咬牙一肩扛下来,决定用自己的婚姻做为谈判筹码,死命也要保住父亲的江山!而如今,为了一
个男人,一个不说一声就把她丢下来的男人,她的心竟然越想越痛……
蹲下身,向千晴抱住双膝开始大哭起来。
一次哭个够吧!哭完了,她就不要再想那个臭男人!
“这位小姐……”有人走到她身边轻声唤著。
“滚开!”她哭了一张大花脸,究竟是哪一个不识相的家伙还跑来吵她?而且还是个声音挺像那家
伙的家伙!
“手帕借你吧。”不死心,一只大手好心的递给她一条手帕。
“我叫你滚开!否则我就把你揍个屁滚尿流!永远不能跟你心爱的女人行房!”真是个讨人厌的家
伙!她大小姐哭得正慡,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怨气很重。”带笑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不疾不徐的朝她飘过去。
她始终垂著脸,任她叫嚣得多有魄力,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任何威胁xing。
“gān你屁事!”向千晴再也不管自己这张哭花的脸有多吓人,更不管是不是有人可能认出她这个在
大马路上像个疯子乱吼乱叫的人,就是那个豪宁开发的名门千金,她全都豁出去了!
一个起身,她想也不想地朝对方出了一拳──
咦?闪过了?
再一拳──
白细的手掌却反手让一只大手给包住。然后,向千晴在一片泪眼蒙眬中终于瞧清了那个家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