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爵终是失去了意识。
惹得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他突出的血沾满了她红色的喜服,在落日余晖中鲜红得让人难以睁眼……
赫连山庄内的大花园里,一对老夫老妻正斗着嘴。
“都中毒了还如此拼命,可见他心底是爱着茉儿的。”
“是啊,连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要去参加比武招亲,没命还娶什么新娘?就没想过可能让我家茉儿当寡妇吗?”当时的qíng景,她这当人家娘的也在一角偷偷瞧见了,真是既感动又生气,感动他对茉儿的qíng意,又气他非得把两个人都折腾一番才能发现自己的真心,害她女儿受累吗,也让他自己受苦受难。
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也许很多事都是注定的。
“喂,你老公我可是神医,不会连这种程度的毒都解不了。”赫连麒嘴里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没嘴上那么有把握。说到底,为了救这个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中了毒还跑来比武的男人,可也费了不少功夫。
他中的毒本不算剧毒,只要他不马上运气动武,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解药便能解毒,可他偏偏运气把毒压制在体内某一处,凭借着参与的一股蛮气就闯来跟他比武,也难怪那日他出手又狠又快,要不如此,等毒气攻心他就甭打了。
莫寻皱着眉,看着窗子里还躺在chuáng榻上的男人。“都已经三天三夜了,不是还没醒吗?茉儿的眼睛都哭肿了。”
“放心,他会醒的。”赫连麒伸手搂搂她。
“千彤一定比我们更担心,每天来看爵儿都偷偷躲起来掉眼泪,看得我好难过,她可不要病了才好。”
“不会的,我在看着呢,浩天也每天在旁照料着,别担心了,嗯?”
闻言,莫寻这才点点头,乖乖的偎进他怀里。”你的伤没事吧?爵儿那一掌该也不轻才是。”
“啧,现在才想到你老公的伤啊?”赫连麒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没事,我可是被打得很心甘qíng愿。”
因此成就一桩长达二十多年的心愿,再多被打几次也很甘之如饴。
莫寻笑了,紧紧圈住他的腰。“那我们可要长命百岁啊,这样你才能让那小子叫爹叫得就一点。”
“那是自然,得让他喊够本才可以……”
虽然历经千山万水,但……很多事是注定好的,就像他要叫他一声爹这件事。
想着,赫连麒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福不已的笑。
夜,深幽而宁静。
一双黑眸定定地落在趴睡卧榻边的女子俏颜上,已经注视了许久许久,片刻未曾稍移。
他,好像昏迷了很久,因为他一直听到有人在旁边哭,几次挣扎的要醒来,却始终睁不开眼,直到一炷香前,他终于醒转,头一个映入眼帘的人就是她——赫连茉儿。
他看着,舍不得移开眼。
在他中毒濒临死亡边缘的时候,唯一挂在心间惦念着的人竟是她……
怕他死了,她会悲伤一辈子,哭上好几年。
怕他赶不上那场比武招亲,她就这样嫁给别的男人,一辈子怨他,也让他懊悔一辈子……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这样根深蒂固的窝进他心底的?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时迷恋上了这丫头?只知道在她重病将死的那一刻,他后悔没有多宠她爱她怜她;只知道在自己将死的这一刻,她是他唯一挂怀又放不下的人。
阎爵伸手轻轻抚上她粉嫩柔滑的脸蛋,那张脸,竟连睡梦之中都还挂着泪痕。
心一紧,无暇细想地便低头吻上她颊边的泪……
她的眉睫颤了颤,甫睁开眼便对上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吓了一跳,然后在下一瞬间羞红了脸,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醒了?”她的唇动了动。
“嗯。”他盯着她的唇。
“阎爵……”她被他看得整张脸都滚烫了起来,这是他头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有点令她害怕。因为,他好像要亲她……
厚,不会的,她一定是在胡思乱想!
这男人才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耶……可是他靠得那么近那么近,鼻息弄得她颊畔和耳窝都发痒……
才想着呢,这男人更加偎了过来,她紧张地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困为他的脸几乎压在她侧睡露出的半边脸上,她根本无路可逃——